香料之中被掺杂了天南星。
这件事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突然被投入到舆论的海洋之中,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巨大海啸。
旁观的人群各怀着各自的心思,有同情的,有惋惜的,有高兴的,更有幸灾乐祸的。
众人的表情不一,共同对这件扑朔迷离的案情越发产生了好奇。
外面大雪飘飞,狂风阵阵,恶劣的环境像极了此时店铺中不可预测的剧情。
对于这种情况,可该怎么办呢?
丁瑜洲一时毫无招架之力,手足无措,却依然表现出不服输的姿态来。
阿元和一众伙计更是担心得心惊肉跳。
许耀楚大夫不忍见到自己的小友遭受这种被人诬陷的痛苦,担心自己检验错了,又抓了几把香料,闻了又怎闻。
所有希望丁瑜洲平安无事的人都在极力地想着办法,那些希望丁瑜洲遭遇不测的人,都在急切地希望他被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
张大牙看了一圈周围众人的变化和反应,继续摆出一副泼皮无赖而又咄咄逼人的架势出来,指着丁瑜洲毫无礼貌地说道:
“姓丁的,现在证据就在眼前,而且也有大夫的亲自指正,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面对张大牙的强大攻势,丁瑜洲丝毫不惧,直视着他的脸,义愤填膺地说道:
“此事存在颇多蹊跷,如果是我店铺中香料的问题,不用任何人说,自然由我们来承担,如果不是,我肯定不会认这个罪。”
张大牙听丁瑜洲此话,随即发出一阵无赖的笑声说道:
“哎呀,听你的意思,你想推卸责任,这明明就是你们店铺里的问题,让赵大哥中毒,你们休想抵赖。”
丁瑜洲见张大牙不依不饶,心想绝不能在泼皮无赖面前示弱,如果一旦示弱,他们惯会欺软怕硬,如果示弱,自己到时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丁瑜洲站在伙计们的最前面,犹如一个上阵杀敌的大将,摆出最勇敢的姿态去面对张大牙的进攻。
丁瑜洲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赵大汉,对张大牙说道:“现下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救治你的这位邻居赵大哥,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丁瑜洲此言一出,得到了周围所有人的认可,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许大夫也在一旁附和道:
“确实这才是当务之急,把他救活之后,或许就能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再者天南星的毒也并不是无药可解。”
丁瑜洲兴奋地看了许耀楚一眼,心中大为惊喜,连忙说道:
“既然有药可治,不管多少价钱,不管用什么药,还请许大夫尽力医治。”
许大夫摸了摸胡须点头道:
“好说好说,老夫尽力一试。刚才老夫回想医书中记载天南星之毒,必须是服用之后才会中毒,如果单纯闻其中的气味,中毒不会有现在这么深……”
丁瑜洲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赵大汉,见他嘴唇红紫的厉害,心里隐隐有些许的担忧,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他处于被动的局面,如何才能自证清白,这可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
如果这件事最后被认定就是他丁瑜洲和他店铺伙计所为,那么丁瑜洲辛辛苦苦挣下来的家业将在一天之间倾家荡产,还有可能担上杀人偿命的罪责。
丁瑜洲心里七上八下,但是表面上却一直保持着淡定和从容。
他是带头大哥,是整个店铺的主心骨,他如果慌了,那么他后面的整个团队也就要慌了,所以他就算心里苦闷惆怅和着急,他也必须全然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被众人吹捧和恭维的大哥看起来风光无限好,实际上要承担的责任比团队里的任何人都要重上好几倍。
丁瑜洲看着许大夫正满头大汗地施救昏迷中的赵大汉,知道救治过程需要一定时间,在一旁也搭不上手,便吩咐伙计们为围观的百姓们搬来板凳,倒上茶水,让他们安安稳稳又舒舒服服地坐下来看热闹。
丁瑜洲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围观的群众中大多都是不明缘由的百姓,虽然也掺杂有一些恨不得瑜洲店立即倒闭的竞争对手,这些人不过是幸灾乐祸看热闹,但是大多数不知情的百姓们才是事件的关键。
为何丁瑜洲如此注重这些群众的感受?
这是因为丁瑜洲知道舆论的压力有多么重要,舆论能让他的店铺生意兴隆,也可以让他的店铺瞬间破产。
金杯银杯不如群众的口碑。
有时候宣传工作做得好,对于店铺的发展是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的。来自现代的丁瑜洲深知现代广告的效应,所以他特意留下围观的群众就是想让他们将这最终结果传播出去以证清白。
当然,他的这一举措需要一个前提,就是需要将真相查出来。
他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
天寒地冻,也不是农忙的时节,更不是收获的时节,此时是应该冬藏的时节。
人们在百无聊赖之际,格外关心一些奇闻怪事。
丁瑜洲店铺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也为他们打发这些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些许的调味品。
众人等待之余,开始留意店内的环境,闻到店内芳香四溢,好不舒服。因为经营香料生意,所以店里存储着各种各样的香料,才有这种浓浓的香气。
除此之外,丁瑜洲的店里不光有不同种类的香料,还有燃烧香料的各种器具。
尤其那些造型奇特新颖的香炉,时不时吸引住了围观群众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