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甯昤发现是鱼珞亲自批了滕玊货物的通关文牒,这让他起疑,就他对滕玊的了解,不可能干些清白买卖,可鱼珞又是出了名的直肠子,怎么可能批了滕玊的通关文牒,问甯晟,甯晟说鱼珞仔细查过了,滕玊的货物确实都是准许贩卖的东西,可两人都不信,关键是不信滕玊的为人。
过了几个月,甯昤除了监视韩汩的动静外,也注意着滕玊的举动,他的货物里果然夹带了违禁品,可,这并不是甯昤想要的,滕玊倒卖的货物,与他查到的相比,根本就没法比,滕玊玩的太小、太小了。
还在踅摸这个滕玊会不会就是背后人时,甯晟主动来找他,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堆废话,甯昤听的满脑子蹦问号。
最后,看吊甯昤吊的差不多,才悠悠的说:
“泫去了那大皇子的院子。”
甯昤眼睛瞪的都要掉出来了:
“她、她去干嘛?”
甯晟剜了他一眼,看到他那么紧张的样子,故意逗弄着:
“当然是去见情郎啊,人家是大皇子,可能会被立为太子,以后的皇帝,哪个女人不心动?”
甯昤却噗嗤笑了,悠闲的呡了口茶:
“哥,你骗别人还可以,但骗我怎么能骗到呢?我要对你这么说,你信吗?别逗我了,说吧,那个傻丫头又想干什么?不会是去调查这个皇子的真假吧。”
没有逗弄成功,甯晟有些扫兴,端起茶杯,很夸张的噘起嘴吹着:
“谁让你那么紧张的?我要不逗弄你下,都太对不起你那表情了。”
甯昤大笑:
“哥跟傻丫头混久了,也学会她那套说词啦。”
其实这事没必要给甯昤说,但甯晟就是想看看甯昤的反应,觉得会应该很有意思,可却让自己失望了,暗地里无奈的叹口气。
甯晟放下茶杯:
“应该是去调查皇子的真假,我看她一直在找碰面的机会。”
甯昤来了兴趣,探过身,双眼发亮的看着甯晟:
“能不能提前预知他们什么时候见面?我想去看看泫怎么逗这个人。”
甯晟都盯着假皇子好几个月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行动规律,同意了甯昤。
假皇子行动那天晚上,甯晟叫上甯昤去看戏,开始还都挺好的,但,假皇子一巴掌把泫打的摔倒在地,哭的让人心疼,甯昤就忍不住了,想跳出去揍假皇子,被甯晟硬按住,悄声安慰他说:
“泫肯定有分寸,你这跳出去,坏了她的计划,她可跟你没完,再加上你装死,这两件事可够你好好喝一壶了。”
甯昤一想到泫给他犯疯劲,后背一股冷气,乖乖的不再跳腾,甯晟暗笑,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看到假皇子抱着泫往屋子里走,甯昤又要冲出去,甯晟这次是费了些劲才把他压住,弄出的动静引起了泫的注意。
甯昤边挣扎边说:
“哥,这都要上床了,你怎么还拦着我啊?!”
甯晟安慰道:
“泫是做事那么没分寸的吗?你对她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虽然嘴上这么说,甯晟心里也没底,毕竟是女人,若假皇子真用强的,泫能保护自己吗,所以,甯昤说要跟上去看看,甯晟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在房里的举动,几次甯昤都差点冲出去,甯晟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他按住,见泫举手要劈晕假皇子,甯昤迫不及待的找了块石子就打了出去,他已经不能再忍假皇子对泫放肆,还好泫没多想,以为是守卫。
泫套假皇子话那晚,甯昤就躲在他们那屋的屋顶上,所以,甯晟听到屋顶上有动静,都能想象到甯昤听到那样肉麻的话,再看到屋里的情景会气成什么样子,也幸亏他能大局为重,隐忍不发。
事后,甯昤怒气冲天的说:
“这事以后一定要讨回来!”
甯晟暗笑不吭声。
甯皛鼓动黄珺造反的时候,甯昤在北边关,他在那里发现了有关焜昱国的情报,并看到了弹弩,他只听甯晟说起过弹弩,但实物还未见过,他见到的这个虽然是个假的,是为了给客户看的样品,但甯昤仍然很是心惊,傻丫头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这个样品一出,果然引来不少人的抢夺,价格炒到了几乎是天价的地步.
甯昤这边还一直注意着动态,期望能找到蛛丝马迹,但甯晟传消息给他,说鲜卑族的拓跋部已经在使用弹弩,甯昤的吃惊已经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了,这些人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弄出去的呢?黑市这面还交易着呢,那面就已经用上了:
这可是傻丫头和库部那些人的心血!辛苦那么多日做出来的东西,到底是谁这么混蛋的!
甯昤气的是怒发冲冠,但这股火气却无处宣泄,卯足了劲去查,只要有买卖,就能查到一些痕迹,查来查去,居然是滕玊!心里一阵激动,终于抓到幕后主使了,兴冲冲的要给甯晟发消息。
但回到住的地方又冷静了,他太了解滕玊了,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抓到滕玊的把柄,是有人利用了滕玊为他们遮掩,那么会是谁呢?滕玊的通关文牒是鱼珞批的,鱼珞与谁有往来?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是谁,都是表面上的往来,没有与谁很亲近,也没有与谁很疏远,因为他性格太过耿直,说话很直接,是白,他毫不吝啬的表扬着,是黑,他也毫不吝啬的批评着,言辞激烈,让听者都有心找个地缝藏进去,所以,谁都不与他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