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长半丈高的地图被展开挂到了墙上。
张远还是要喜欢这种看地图的方式,可以节省出不少的空间。
“卫将军,明日我们便要离开受降城。
现在您是否可以将此行的目标告诉给大家?”
不知怎么搞得李朔现在跟韩説混在了一起。
李当户揍韩嫣的事情,当朝人尽皆知,两家不说是死仇但也比李家跟张远的仇恨大一些吧。
看李朔使唤韩説问出了这话,张远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为众人解释道。
“没有探明匈奴人的踪迹之前,本将军不会下令发兵。”
屋内十多个人一下子面面相觑,他们是真没有想到张远会是这么一个说法。
即便是最信任张远的李健、张次公等人现在也觉得张远过于冒险了。
自打张远被刘彻召见,得知军臣召集休屠王还有浑邪王的情况后,一直到现在他都在心里面盘算着。
公孙贺的步卒说不定会压着七月的尾巴才能到草原上。
而张远一旦出兵就只能带着半个月的口粮与休屠王浑邪王纠缠。
“诸位,应该知道我们最多携带十五日的口粮。
我们的将士不可能像匈奴人那样骑母马,喝马奶度日。
很多人心里面不满我让大军携带长矛,即便除去那些长矛,又能够带多少口粮?
很多人还寄希望于后面估计现在都没组建齐的十万步卒,我只想告诉你们,最好是打消这个念头。
岸头侯知道,当初我们在高阙等待了多长时间,都没有等来李广他们的大军,最后若不是公孙将军带兵及时赶到。
我们那些骑兵很有可能沦落为匈奴单于的口粮。”
“那也要比现在困在受降城内好上许多吧?”
张远知道李朔跟过来肯定是要跟自己唱反调的,这就跟政治正确是一样的道理。
不管张远说的是对是错,他的小立场是不会变的,大立场会跟张远站在一起就行了。
“谁说我们要困在受降城?
李健,派一千人马出去,五人为一队给我散开,往俊稽山的方向去。”
俊稽山分东俊稽山还有西俊稽山,东西走向,中间由姑且水分开。
姑且水的源头便在俊稽山,此处的水势走向很是奇特,是大漠上为数不多的由南向北延伸的河流。
卫青说过这段时间是大漠的雨季,整片草原上都是泥泞一片,张远从五原郡来受降城的路上都已经感受到了。
而姑且水周围还有两条河流,匈奴河跟兰奴河,匈奴河是由南向北延伸,但是兰奴河却是由北向南延伸。
不过这并不影响三条河流以北的河流会跟这三条河流汇聚到一块。
华夏有母亲河黄河长江,匈奴自然也有一条母亲河。
这母亲河的三条支流刚好就在姑且水这三条河流的正北方向,而这三条支流的水势更大,且是由北向南延伸。
这就注定了休屠王还有浑邪王想要走这一条路是不可能的。
从北海到俊稽山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湖泊河流,休屠王跟浑邪王想要行军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便是俊稽山以南。
老天爷在草原之上勾勾画画,好巧不巧的又在俊稽山以南的地方形成了一条河流龙勒水。
于是张远这才能够判定,休屠王跟浑邪王想要向东而行,不穿过大汉的疆域就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
这样的地势仅仅只在俊稽山这里才有,一旦等休屠王跟浑邪王过了夫羊句山狭,那就真成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往东一直到军臣所在的颓当城都是一片旷野,没有山,没有大河,甚至找不到大号的湖泊。
张远只能在这一块堵住匈奴援军,堵不住就凉凉,转战千里去支援卫青他们。
堵住了那便是大功一件。
“卫将军,斥候们要探明什么?”
李健估计是怕李朔他们再对张远有异议,这才多了句嘴,想要让张远解释一下。
“看看有多少太学出来的学子,当初我们在蓝田山带的那一批。
有大队人马路过,必定会有痕迹,休屠王浑邪王的大军有二十万,这样的骑兵路过青草都会被直接踩死。
把斥候一直洒向西俊稽山,发现有异常之后,立马将消息传回来。”
“末将明白。”
张远这么一说,李朔他们就不再吭声了。
俊稽山距离受降城也就骑兵进军一日半的行程。
只要探查到匈奴援军的动向,无论如何也能赶过去了。
“诸位,现在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在受降城待着。
除去派出去的斥候,其余人等不可有丝毫懈怠,每日照常训练,训练方式照期门军标准执行。”
“将军,您是想让我们以疲惫之师面对匈奴二十万养精蓄锐的大军?”
张远此行很多理念都不被大家所理解,包括携带笨重的长矛,包括战前练兵。
他的做法不光在古代见不着,就是在现代战争之中也见不着。
三国演义里面有,诸葛亮战前练兵给司马懿看,给那是给敌人看的。
现在匈奴援军都没影,休屠王浑邪王甚至不知道大汉会对他们发起进攻。
张远之所以那样做,全然因为刘彻拨给他这五万骑兵太软了。
就是太软了,斗志不比边军,也不比大汉最精锐的那些骑兵。
因为都是在内史地界还有陇西三郡选拔的兵卒,身体素质要比王国兵郡国兵好多了,可是这性子却让张远十分不满。
久未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