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是抵押房屋田产之内的,我们必须要找官府的人一起,保证他们的田契地契的真实性,另外这地契什么的也是要放到我们这里的。”
“侯爷想的周全,小人便按照侯爷说的这样去办。
清平坊占地够大,我们隔断出一部分店铺作为放子钱的店铺。
后面的地方是通用的,如此一来钱财流通起来也方便。”
“不行,两处生意分别做账,子钱庄子一开始需要的铜钱全部算是借新安侯府的。
也就是我带来的那些钱财,至于造纸坊一直处于盈利的状态,暂且只放一千万枚五铢钱,每天结算之后那些铜钱都会拿去重新熔铸。
第二天就有充足的五铢钱可以进行兑换,待账上的钱多了,再把这一千万补到子钱庄子里。
两处生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直线,子钱庄子钱放完了可以以原本该有利息的一半向造纸坊借贷。
你懂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潘楠想了一下,然后谨慎的询问道。
“侯爷的意思是不要把造纸坊的生意当成自己家的?”
张远点了点头。
不管干啥都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造纸术是张远提供的,那并不代表造纸坊就是张远的。
张远顶多算一个技术入股,至于该如何经营那是平阳公主的事情。
现在已经有越俎代庖之嫌,张远肯定不能拿造纸坊的获益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即便这件事情对大汉有利,而且很可能不会给张远创造出来多么大的财富。
“你明白就好,现在公主殿下让我管着清平坊那是对我的信任。
不管是我还是你还是其他人,都不可拿这份信任冒险。”
张远嘱托了一番,让潘楠他们先去操办。
毕竟放子钱可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以现在的人手肯定是不够的。
而且张远说不定还要养一支专门用于收贷的团队,只不过这件事情暂且急不得。
半年之后再组建也是可以的。
张远现在还需要去解决另外一个难题。
真要放子钱,现在张远的资本肯定是不够的。
能求上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人。
平阳公主肯定家底殷实,可张远这桩生意都没打算赚钱,千分之五的利率只能保证不赔钱。
不赔钱的生意让平阳公主掺和进来,那就等于要欠上人情。
至于什么时候还这个人情,张远都已经猜到了。
这个人情保不齐就要用到曹襄身上亦或者是卫子夫现在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身上。
张远都没有求到平阳公主身上,但是就已经知道了结果肯定会是一样的。
到最后平阳公主一定会让自己鼎力支持卫子夫的儿子刘据。
张远也不怕别人说他脸皮厚,目前大汉权势最盛者绝对就包含了他。
封侯之后这逼格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所以张远不能随便就去欠人情,欠容易,还起来难。
再能借钱的就是卫青了。
但张远觉得卫青估计还没有他有钱,所以直接就给忽略掉了。
紧接着就是没有名分的老丈人卓王孙。
大汉商贾之首,他不是背景最深厚的,但却是最有钱的那一个。
找他借钱可以送给新安侯的人情给他,一介商贾即便将来有难,张远也能帮得上忙。
刘据要是有难了,亦或者是平阳公主有难了。
张远能咋帮啊,他们这两个人出事那肯定是刘彻在背后使坏,张远不把自己给搭进去就算不错了的。
刘据也是倒霉催的,身边一群耀眼的青年。
刘彻当儿子养的就有霍去病金日磾这些人,再拿这两人跟自己那平平无奇的太子比一比,落差就出来了。
为啥我这么一个千古圣君生出来的儿子一点闪光点都没有,人家的儿子咋这么聪明。
当儿子养始终不是自己的儿子,这种落差会越来越大。
当老子的看不上自己的儿子,最终的结果便是不管儿子干啥,老子心里面都不会舒服。
儿子知道老子不喜欢他,还会上赶着去吸引老子的注意力。
然后就会陷入到一个死循环,等到儿子挂了之后,老子回想起过往的曾经时,才会明白。
原来儿子那么做都是为了获得老子一句夸奖罢了。
不过到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人力无法回天。
同样的桥段在历史上上演了不知道多少回,最多的当然就是在皇家。
等将来张远要是跟刘据认识了,一定极力劝说他不要浪稳着来。
庸庸碌碌不是过错,一个让所有人都记不得的太子即便最后当不了皇帝,那也能落个平平安安的下场。
现代鼎鼎有名的海昏侯也就是汉废帝昌邑王刘贺就证明了这一点。
被废了之后还能富贵一生,也是无能的一种好处。
当太子被杀无非就是自己太跳,或者是母亲太跳。
卫子夫不是那种能跳的起来的人,所以只要刘据不跳,平阳公主不造孽,那么这一脉就不会生事。
这些人情不能欠,因为卓文君的缘故,张远又想给卓王孙一些东西。
给钱给权都是不可能的,送个人情顺便还能把自己的事情给办好了,去找卓王孙合作亦或者是借钱,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从书房出来之后,张远就去找了卓文君。
毕竟是要钱的事情,张远总不可能自己派人这些话才是最合适的。
眼下是正午,卓文君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