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夫君的死讯要不要现在公布?”
平阳公主试探着问了张远一句,这可是她手里面握着的可以扭转局面的核弹,真要弃置不用当真是可惜了。
张远听了心里面突然就有些酸楚。
也不知道平阳侯曹时有灵知道平阳公主这么想的,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
终究是夫妻一场,虽然皇家的联姻不存在感情。
但无情到这种地步,还是让人心酸让人心寒。
“人死为大。
公主殿下还是早日让平阳侯入土为安。
平阳侯活着的时候便一直让病痛所折磨,人死了也就轻松了,再让他背负这些”
张远没说完的是,再让他背负这些根本就不是人做的事。
懂得人都懂,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要不然反倒会引起不满。
大家肯定会说,怎么就你张远一个人是圣人,别人都是小人呗。
张远虽然心里面觉得就是这样,但是不能明说啊。
平阳公主他还招惹不起。
“好吧。
我这让家里面的人布置灵堂。
立刻着人写一封死诰送进宫去。”
“殿下,切不可提及巫蛊之事。
只需向陛下说平阳侯乃是病痛缠身不治身亡便可。”
平阳公主立马就反应过来然后点了下头。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不去要别人会上赶着给你,你去要了那就会让所有的事情变质。
不去提及那个刻有曹时名讳的巫人,刘彻心里面反倒会对平阳侯一脉感到同情。
要是提了,谁都不是傻子。
刘彻就真的不会怀疑是平阳公主亦或是其他人把这巫人送进未央宫的么。
张远一说,平阳公主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这好处不是立马就能够看得见的,而是细水长流般的好处。
曹时又不是没有后人,现在曹襄还小呢,等曹襄长大了,刘彻这个舅舅想要重用他时就会想到很多年前曹时死的有些冤。
“这些年太学令的变化真是大。
我都有些不认识你了。”
坐在一边当个看官的公孙贺摇了摇头,像是自嘲一样的说道。
“远兄确实现在有了让人不敢拒绝的气势。
三言两语间就把公主殿下这一夜的谋划全部推翻。
关键的是还能够让人信服。”
卫青也是丝毫吝啬对张远的赞赏,一边站着的几名御史还有主父偃气的眼皮都快要翻过去了。
这样一整,他们刚刚的作为就好像是小丑一般。
“你们两个太看得起我张远了。
说实在的话,几次三番这么做,完全只为了自保。
你们也不想想,现在我们在这个位置上,日日都是如履薄冰。
但凡表现得软弱一些,就会有些饿狼扑上来,想要在我们身上咬一口。”
张远一边说还一边看了下主父偃。
言语之间的挑衅意味不要太明显。
“远兄说的是,此次要不是远兄在建章宫以一己之力力压群臣,这前将军的位置说不定真的轮不上我。”
“青弟你说的过了,主要还是陛下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没有被奸险小人所蒙蔽。
不然我张远早就被人啃噬的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你们两个也别这个语气,搞得大汉容不下你们两个似的。
要我说此次是卫青的机会,也是你张远的机会。
你当真不去草原?陛下估计很乐意看到你与卫青携手共击匈奴。”
公孙贺见主父偃还有几个御史眼睛里都快冒出火花,赶紧转移了话题。
“将军不是不知道我张远惜命,再者说带兵打仗许多人都比我强,我张远就在后面出一些阴谋诡计就好。
打仗这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这些人比较好。”
“哼!
大汉卿大夫怎么出了这么个货色。
一肚子的坏水不说,却连与匈奴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主父偃实在是忍不住出口讽刺了张远一下。
张远转过身去,突然对着主父偃咧嘴一笑。
“中大夫此言说的不错。
可要是中大夫能够陪我一同去大漠,我张远以身犯险又怎么了?
青弟,今日我就在你府中留宿一晚,明日朝会上我定要向陛下表明中大夫想要与匈奴一战的决心。
到时候我与中大夫就都在你帐下共事,还望青弟不要让我们两个充当排头兵。”
卫青之前是比较看好主父偃这个人的,要不然肯定不会三番五次的向刘彻举荐主父偃。
可现在主父偃的表现实在是让卫青不舒服。
他卫青就没见过心眼这么小的人。
别人不搭理你,你还可劲儿的在别人面前刷存在感。
针对其他人卫青没有意见,可你现在针对张远,那卫青就得说道说道。
“好,既然远兄有意,那我作为弟弟的肯定不会拦着。
你我兄弟二人能够有一日在大漠上驰骋,想想都让人觉得痛快。”
“哈哈,青弟你可别忘了还有中大夫,到时候说不定是我们三个人在大漠驰骋。”
主父偃脸都白了。
别人能够去大漠与匈奴厮杀,可他主父偃的的确确是手无缚鸡之力。
他说张远一肚子坏水,可是却没想过自己才是那个研究如何使坏的人。
张远根本就无所谓去与不去,只不过是单纯的为了降低风险。
可是现在看来,在长安城待着就一定安全了么?
不还是有一堆人天天在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