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臣直接用陛下您给臣的权力,强行镇压近四千儒生,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不这么做,臣用其他的办法,最后还是要像那些儒生们妥协,然后从现在的位置上退下来,说不定还要获罪下狱。”
张远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么说,会让刘彻对儒家形成多么大的坏印象,也不知道这些言论会对往后几千年的历史形成怎样的影响。
他只知道,有儒家的弟子出招了,不接着那不就是看不起对方么。
这么长时间以来,张远对儒生们可是一直抱着彼此尊重的态度,你不招惹我,我就不去招惹你。
而且张远自知自己跟公孙弘还有董仲舒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也就没想过要与他们敌对,甚至还帮了公孙弘一把。
可公孙弘那老头利用了张远一次,等于是欠了张远一次人情。
古往今来,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
这也算是张远面对儒家的一个小底牌之一,到时候真的撕破脸皮硬刚上了,就跑到公孙弘那里去喊一声老大哥呗。
张远每每抛出一堆长篇大论,刘彻都要低头沉思一会儿,接二连三的信息让他有些消化不动了。
“那你确定你自己在太学令这个位置上待着能够一直压制那些儒生?”
刘彻真没觉得张远有这个能力,现在还只是三千多儒生造反,太学可是三年制。
每年按照这样下去,不说往后增多多少人吧,太学内同时有一万儒生都是有可能的。
这么多人,人人披坚执锐都可以试试造反了。
“臣压制不了。”
???
那你说尼玛呢!
刘彻恨不得把剑架上面的宝剑抽出来捅张远几下。
“可是陛下能啊。”
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是不是?
刘彻看了看一旁的剑架,走过去还有几步距离,还是拿案桌上的玉印直接把张远砸死比较省力。
“说说看,朕可没有那个精力一直盯着太学这个小地方。
你要是不能,朕就换个能的。”
“陛下只要这次不惩治臣,外人就能体会到陛下对臣的看重跟信任,从而不敢妄动!
陛下要是转而支持臣,臣便是陛下在太学的代言人,臣做什么他们都会觉得这是陛下的意思,从而心生畏惧!”
总之我是不能吃亏的,至于其他人心里怎么想,雨我无瓜。
这一句张远肯定没说出来,说出来就是找死。
“代言人?”
额
“就是天子使者的意思,但是不需要陛下给臣符节跟信物,只要让大家感觉到就行。”
“这倒是有趣。
诶,有些不太对,你跟朕说此次是儒生为了权力才闹事的。
可是现在你在做什么?现在你在太学内一言九鼎还不够,还想着让旁人都畏惧你?”
张远有的时候真的不爱跟聪明人说话,怎么反转这么快啊。
陛下,臣可真的是一心为了大汉为了您啊!
“陛下,这不一样。
旁人不是畏惧臣,而是畏惧站在臣身后的您。
另外臣除了与太仆关系不错以外,在朝内并没有结党营私的习惯,也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
即便是陛下您最信任的太仆,他在朝内与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以及跟您都有着无法断绝的关系。
别的臣不敢保证,仅凭这一点臣可以说自己是一个孤臣。
陛下您信任臣,臣手里面才会有权力,陛下一旦不信任臣了,想要收回臣手上的权力不管是内朝还是外朝都不会有人反对。
您要是让那些儒生们手握重权,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背后可站着一堆人,不像臣,臣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张远说完,就在心底对卫青还有公孙弘以及平阳公主说了句抱歉。
形势比人强,不瞎扯几句,小命都不保。
“这倒是。
朕要是想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你才是蚂蚁!!!
“陛下说的对,臣是蚂蚁,陛下是天上的游龙。”
“好了,太学内的事情朕就不管了,可你也不要太过分。
太学偏殿着火,考生的考卷全部被焚毁,这件事情看起来颇有些蹊跷。
朕听说着火之时,偏殿内一个人都没有,殿外也都有宫卫把守,难不成真的不是人为?”
张远刚刚跟刘彻说事情经过的时候,只说了偏殿起了大火,可没说什么没有人,外面还有人看守。
还听说,听恁乃乃个腿儿。
不行,这家伙乃乃虽然死了,那也是个狠家伙。
窦太后,刚刚那句话您老人家在天有灵千万不要在意,全当小子是在放屁。
“太学令你在想什么?”
“啊?哦。
臣也在想偏殿着火的事情。”
“你也觉得事有蹊跷?”
“臣到没这么觉得。”
“那你怎么看?”
“火就是臣放的,臣一点都没觉得蹊跷。”
张远不仅放火了,还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