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能够在建章宫见到卫青,可在宫内外张望半天也未看到卫青的身影。
“不过是前殿奏对罢了,张行人不至于要把陛下的心思向每一个人都问一遍吧。”
司马相如见张远拖慢了速度,脸上的不悦已然十分明显。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到刘彻了,就跟完成主人任务想要讨要肉食的狗一样。
“司马郎官不懂朝堂艰险,上次奏对时,我能捡回来一条性命已然是不易。
自然是要万事小心,家中还有一百多口人等着我平安回家呢。”
司马相如瞥了张远一眼。
不知道为何越是靠近长安,司马相如对张远的态度就越是差,有意在与张远拉开距离。
想想几个月之前在成都,张远给他出主意时候那样的景象估计是不可能再见到了。
“你们一个个若是要真的对陛下忠心,何至于害怕陛下到如此地步。
只要心中常常怀着敬畏,陛下又怎么会屠戮忠诚。”
张远懒得再跟司马相如说下去了,加快速度朝着前殿而去。
自古以来死的最多的就是忠臣,奸臣恰恰活得才是最长久的。
“宣行人令张远、郎官司马相如觐见。”
等候在前殿外的张远、司马相如脱去鞋子,低着头弯着背慢慢向前殿之中走去。
大殿之中两侧站满了朝臣,张远在其中看到了卫青,也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为了这奏对,刘彻硬生生把朝会给拖到了大中午,张远也是够够的。
自己还拖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下子得有多少人心生不满。
而且司马相如这个货肯定是知道的,结果却没有告诉自己。
这世道真的是人心险恶。
“臣张远、司马相如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二位起身吧。”
再次听到刘彻的声音,张远绝对没有感觉到亲切。
站起来后,张远双手托举着符节大喊道。
“臣张远出使夜郎归来,今归还天子重器。”
刘彻动了下手指,黄门侍郎王遂便从上面下来从张远手中拿走了符节。
“说说吧,夜郎侯多同可曾有什么话要对朕说的。”
张远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份绢帛文书。
“回禀陛下,这是夜郎侯呈递给您的国书。”
王遂一点都不烦躁,又一次下来从张远手上接过国书,然后交给了刘彻。
规矩就是如此,张远也想一次把东西都还给刘彻。
国书上的内容大抵就是向大汉臣服之类的话,同意刘彻向夜郎派遣官员管理,同时同意在夜郎国境内征辟徭役一事。
即便是这样,刘彻仍然是有些不满意。
夜郎的疆域虽大,但与大汉比就小了不知道多少,而且才二十多万人口。
还不到巴郡人口的三分之一。
“每年只能征辟四万余壮丁?这也未免有些太少了一些。”
夜郎国的事情张远没有告诉司马相如,奏对的事情也只能由张远来做。
“回禀陛下,这四万余壮丁全年皆可为我大汉所用。”
汉朝百姓一年大概有一个月需要服徭役,多的话至多不过三月。
也是因为如此,巴蜀三郡才会激起这么大的民愤。
开通西南夷的道路若只是让三郡百姓承担,决计无法在短时间内见效。
可唐蒙又想让刘彻看到此事的利益,才造成之前的那种情况。
如此说,刘彻的脸色才开始缓和下来。
“如此一来倒还算是可以。
朕听说夜郎国的金子多到用不完,这可是真的?”
张远就是怕刘彻问出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去解释金钱一旦没有流通的话,其实跟石头没有什么区别一样,之所以贵重的意义完全就是人类赋予它的。
其本质面貌不过就是上层掌权者为了剥削普通百姓的手段而已。
后世之中的钻石、玉石之类的,它们除了好看还有什么别的用?
说真的要说好看的话,弄点水冻成冰雕琢下也挺好看的。
但就是这样的东西,让资本家们剥削了普通人几百年,因此死去的人口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回禀陛下,夜郎国的黄金储量不及大汉的百分之一。”
“可朕听说多同的宫殿下水道之中都是金沙还有宝石,这可是真的?”
这场面见到的人不少,张远根本没办法说假话。
“回禀陛下,确实如此。”
听到张远的肯定,朝堂之上议论声一下子就起来了。
田蚡更是直接站出来对着刘彻说道。
“陛下,既然夜郎国已经纳入我大汉疆域之中,犍为郡之上所有的一切都该上交给国朝。
请陛下再派一支使团前往犍为郡。
不,或许陛下可以在犍为郡设置一名太守,将夜郎侯的封邑封在关内,让其携其家族前来长安,朝见陛下您啊。”
田蚡话音一落,附和者占据了朝中大臣的四分之三还要多。
张远可以肯定的是刘彻也想要那么多的金子,但却不想看到田蚡的支持者这么多。
若是为了平衡权力,刘彻甚至是可以放弃财富。
反正对他来说,钱不管是在国库内还是在谁的家中,始终都是他的,根本就跑不掉罢了。
只是看自己的心情,什么时候去取而已。
“行人令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朝中公卿这么多,你丫的问我干什么啊,张远心里面甚是无语。
“陛下是应该先在犍为郡派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