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看到没有,这夜郎国百姓都是拿他们不需要的东西来换取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而我们却把最珍贵的绢帛还有粮食拿来这里换一些没用的石头。”
前面的一处摊位之上,张远跟李健看到了一个很明显是汉人打扮的商贾拿着蜀锦在与小贩商量,用来换取他摊位之上的一块玉石。
若是在以前,李健或许会觉得这样无伤大雅,这些玉石拿回到大汉国内也是被勋贵买去了。
饿死的都是普通百姓或者是奴隶,大汉还从未有过勋贵饿死在街头的先例。
但是跟着张远一路走来,被近乎洗脑的方式重塑了他的认知。
在自己国家的百姓还没有吃饱穿暖的时候,拿粮食绢帛去换取这些东西无异于叛国。
“商贾重利,陛下就该出律法来限制勋贵,不让勋贵重视这些食物,这样商贾才不会祸国殃民。”
李健还是不懂其中的深意,张远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解释给他听。
“李兄,我不认为勋贵买这些东西有什么错误,相反我很愿意看到勋贵花大把大把的金钱来购买这些东西,只是其中的利润应该被我大汉的百姓获取。
你看,若是我们能够在这里征发徭役了,不就可以让这些夜郎百姓去帮我们挖玉石金矿,给予他们一点点粮食,饿不死就行了,这样的代价才是我们能够接受,并且也愿意看到的。”
那商贾虽然狡诈,但是贩卖玉石的夜郎国小贩坚持要为自己的妻子做一身衣裳,最后交易完成的时候还是从商贾手中拿走了一人长的蜀锦。
从集市走到了边缘的农田,渐渐地张远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些小贩都是些男的,耕种的人也都是男子,他好像没有见过多少夜郎国女性。
夜郎国离大汉实在是太近了,加上边上又是秦朝后裔南越,所以这片地区说的也都是汉语,交流起来并没有什么障碍。
农田边上有个赤裸着上身的老农,正倚靠在石头上休息。
张远因为心里面有疑惑便靠上前去打算请教一番。
“老人家,我初到这鄨县城,为何没有见到多少女子?”
问之前,张远心里面已经衡量过了,如若夜郎国跟大汉的习俗相近,那些女子不怎么在外面抛头露面,那这种现象便是正常的。
不过在大汉,不抛头露面的也都是些未出阁的女子,那些嫁做人妇的已经能够充当一个劳动力,肯定不会因为避嫌就不露面了。
处在盛夏的关中,要是策马在郊外奔驰,总能够看到身上只有几根布条的妇人在田里劳作。
毕竟对于大汉来讲,男子因为要承担徭役又要入伍当兵,直接导致了每家每户之中女性的比例远高于男性。
但是在夜郎,张远连个上了年纪的老妇都很少见。
老农双手杵着锄头,抬头瞅了眼张远,看见张远李健二人衣着华丽,直接就站了起来。
贵族身份不论是在那里都是好使的。
秦朝遗留下来的士大夫即便在这个时候出现是一个死字,在牢中的待遇那也要比寻常百姓好的多,项氏族人都能够在大汉官至丞相,人一出生似乎就已经定了他们的身份。
“小人见过贵人,不知道贵人有什么要问的,小人一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老农拿着锄头的双手已经在颤抖着了,张远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给了他压力,弄得这老农把他刚问过的问题全都忘了。
“老人家没事的,我就是想问问这鄨县城中为什么没有见到多少女子。”
听清了张远的问题,老农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更是有了些犹豫,害怕的情绪也慢慢转化成为了警惕。
张远看了眼李健,李健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子递给了这老农。
这金子即便是在夜郎国也能够让一家四口一年不用挨饿。
即便是这样老农还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金子给揣到了怀里。
“贵人,您可能是大汉国来的吧。
我们夜郎经常跟周围的部族交战,近些年来那些部族联起手来对付我夜郎,也不侵占土地只是抢夺粮食还有女人,我夜郎现在女子要比男子少上许多。
所以贵人才觉得没有见过多少女子。”
张远听完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也就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唐蒙跟多同的事情即便是到现在也没个头绪,也只好等到宗行探查完回到鄨县城之后,才能够作出下一步的判断。
接连下去的第二天第三天,张远都没有等到多同再次传唤自己,便跟着籍福李健整日在鄨县城中游荡,体会夜郎的风土人情。
第三天的下午,满身是土的宗行骑着战马终于是从外面回到了驿馆之中。
他回到驿馆都顾不上去洗个澡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就敲响了张远的房门。
“家主,家主,我回来了。”
宗行敲门敲得非常的急促,张远连忙起身将房门给打开了。
“可是有了什么收获?”
宗行兴奋的点了点头。
“行吧,坐下来喝口水再说,既然回来了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宗行在门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才重新走进来坐了下去,顺便拿起茶碗喝了口从蜀郡带来的绿茶。
“家主,黄氏还有唐蒙强行征辟的民夫根本不是夜郎国的百姓,而是从周围其他部族之中抓来的。”
“从其他部族之中抓来的?”
“嗯嗯,对。
唐蒙麾下有一些士卒在这两天曾离开了这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