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一席话说完,便把目光看向了台上那六人。
这底下门派之人却都想着,这武林盟主多半还是要着落在那些拥有尼姑老道和尚的大门大派之中,他们所能捞到的,不过是一饱眼福,看一场龙争虎斗罢了。
当下地下众人心中不由得都有些悻悻之感。
福康安话音刚撂,一台下之人便挺身而出道:“今天长白山上来的都是学武之人,自古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伙下场比划比划也就是了。”
此言一出,当即有不少人点头,心道反正自己武功肯定不是天下第一,要看热闹,那是越快越好。
福康安点头道:”如此,皇帝也有吩咐,说今i但凡下场献艺者,无论胜负,但凡武功高强者,均按其名次赐予武进士,武举人出身。如若有所损伤,朝廷每人拨一百两银子养伤,依次递增。还请诸位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
此言一出,议论之声更是喧嚣而起,心道看来这般还能有点甜头,只要下场拿了一个武举人出身,也算是光耀门楣了。当下不少自认武功高强之人不由得都摩拳擦掌,跃跃yu试。
又有人喊道:“比武须立个规矩才成,不然车轮战谁受得了?”
此言一出,又有不少人随声附和,连连称是。一时大会上议论纷纷,吵闹不停。
突然间,大会正席站起一人,冷冷叫道:“三招五式的事,还要什么规矩?”说罢一挥软鞭,右脚一蹬,犹如u燕投林,翩然落在场中,她这等绝妙的轻功一现,登时便有不少人喝起彩来。
众人一看,正是峨眉山新任掌门圆xing师傅。
圆xing站定,转头看向少林寺方向脆声喊道:“武学后进峨眉山圆xing向少林寺大勇方丈请教。”
她这一出场,登时满场哗然,谁都没料到这高高在上的峨眉派居然这么沉不住气,而且这女人如此火爆,居然当即便向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少林派挑战。
少林僧众登时面面相觑,也是惊诧莫名,大勇方丈便像是没听见似的,双手合十,低头不语。
圆xing等了一会儿,又问了一遍,可大勇方丈便好似泥胎木塑的佛像,一动不动。
当即圆xing又道:“如此,这武林盟主之位,少林一派便弃权了是不是?”她此言一出,便有人猜忖,莫非这大勇方丈老了,不敢挑战不成?
当下便有不少人,对着少林派的方向,指指点点,悄声议论。
一边有和尚焦急,急忙向方丈请教道:“方丈,峨眉派向我派挑战,接还是不接?”
他一连问了三遍,大勇方丈却依旧一言不发,连看他一眼都是不看。
那人无奈,站起身朗声道:“大勇方丈身体不适,便由我来会会峨眉派的高招。”
说罢一个翻身跳入当场,姿势也是干脆利落至极。
圆xing见此人身材魁伟,生得却有点愁眉苦脸,当即一笑道:“这位便是达摩堂首座湛空大师了?”
湛空单手施礼道:“不敢,小僧湛空见过峨眉掌门。”
圆xing又问道:“你不使兵刃么?”
湛空道:“舞刀弄枪,难免伤了和气。”
圆xing想了想道:“那好罢,我便与你比划一下拳法。”当即收了软鞭,脚下轻盈翩逸,向湛空身边飘了过去。
湛空不敢怠慢,当即施展大金刚拳法迎去。
两人这一动起手来,当真便是满堂华彩,接连有交好之声,有多少人一生之中,也从未见到如此高明的武功。
两人拳路一人正大阳刚,一人沉脆轻柔,顿足发力之间都快逾闪电,丝毫不留空隙,圆xing来去纵横,步履翩翩,姿态婀娜多姿,直如织女穿梭,灵姝翻袖,哪里还像个出家之人,简直便如凌波美眷,瑶池仙子一般。
湛空的拳路大开大合,每一招似乎都能迸岩裂石,但圆xing缩首斜钻,体若无骨,身形倏忽神奇,变化万方,他这般威猛无铸的拳法却每一式都打在了空处。
斗不多时,湛空只觉得满头大汗,气喘不定,他这大金刚拳法,劲力至猛至刚,无与伦比。
每一拳打下,都有千钧之力,但这拳法十分损耗内家真力,若然如此发力猛攻,打上几百个回合,事后必得大病一场。他自知对方轻身功夫远胜自己,已不能取胜,当即跳出圈外,叫道:“圆xing大师武功jing妙,小僧一败涂地,佩服佩服。”
圆xing也当即住手道:“湛空师傅拳术高明,我也佩服的紧。”
湛空不敢多话,当即双手合十,又施了一礼。
圆xing追问道:“那少林派还打不打啦?”
湛空摇了摇头,苦笑不语,当即回转。他少林派打了一场,也算对朝廷有所交代,至于这武林盟主之位,树大招风,少林派也并非多感兴趣。
圆xing又看向其余那几门,说道:“不知哪位道长还要赐教?”
一边点苍派掌门沧浪见到这两人圈中搏杀,打得好不激烈,结果却如此客客气气,你谦我让,当下不由得大皱眉头,心道:“那湛空禅师武功何等jing深,他这大金刚拳法,雄浑豪壮,有裂石破云之势,怎么却每次都偏之毫厘,恰巧让那女子躲了过去?这女子年纪轻轻,又没甚么名气,能有多大能耐?这两人莫非合演了这一出,诓骗我等不成?”
他却不想自己地处滇南,常年不问中原武林之事,对红花会和峨眉一事,多少有些孤陋寡闻。
只见这女子秀丽绝俗,虽然一身尼姑打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