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盖听到这声响,不由得一惊,觉察这声音语气平和,并不响亮,应该是从门外发出,但侧耳倾听,却俨如有人细声细气的在耳边说话一般,她那曾见得过这等高人手笔,当即握住茶杯的手不由得一紧,抬眼看向了齐御风。
齐御风听他这句话,虽然知道这伽玺真有意炫技,但听得这声音柔和绵密,心下却也大为钦服,心道自己将紫霞神功练到如此境地,对比开来,似乎也不及这位番僧功力浑厚,但他持剑在手,有所依持,也是无所畏惧,当即冲着阿盖微微点了点头。
阿盖心中暗暗惊讶,心说段思邪等人放眼江湖,也称得上是一流高手,怎么却没能听得见这老和尚的脚步之声,她略微平定心情,开口道:“妾身是不详之人,何德何能,劳国师亲至拜访。”
门外声音道:“前番大都一见,邂逅芳华,押不芦花为天下第一美人,诚众望所归,老衲久慕郡主风采,神驰想象,盖有年矣,皇宫一会,已过四年,匆匆未及深谈,兹特移步,谨邀一谈,得聆教益,洵足乐也。”
阿盖听到这话,不禁心中生出一股怒气,热血上涌,银牙紧咬,手握住茶杯的骨节格格直响,直想将这恶僧杀之而后快。
她久知这伽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淫僧,当年他与西天僧跋陀云两人创十六天魔舞,传授当今皇帝各种双修yín_luàn之法,修行大欢喜房中术,称为“演揲儿”法。顺帝如获至宝,当即授予西天僧跋陀云司徒之职,授予以伽玺真为大元国师。
顺帝得了这二人之法,悉心练习。从此不理朝政,每每趁着酒酣的时候,随手抱起几个宫女行云布雨,亲自试演他二人传授的揲儿法与双修法。
到后来,西天僧与伽玺真在宫闱任意奸淫年少美丽的公主和嫔妃,顺帝天天戴绿帽子,却从来不去禁止。全国的女子到了出嫁的年纪,不论美丑必须先弄到僧人的府中强行淫媾,叫做“开红”。待僧人玩弄够了才可以发归回夫家完婚。民间女子遭此荼毒,衢巷悲哭不绝于时。当时人都说:“不秃不毒,不毒不秃,惟其头秃,一发淫毒。”
这些事情,虽不能明目张胆加以传播,但梁王府上、大理总管院中,又那个不知,那个不晓?天下人谁人不知道当今皇帝昏庸无道,重用这两个淫僧。只是惧他二人武功高强,权势滔天,不敢言语罢了。莫非今日这伽玺真,还想冒犯到自己头上不成?
她心怀激愤,当即破口道:“此处地僻人荒,不是见客之所,还请国师回去罢。”
伽玺真呵呵笑道:“闻美人降生不凡,天姿美色,体有清幽香气。不胜心向往之。今日你我二人相遇这穷乡僻壤。正是有缘,合当而取。卿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阿盖怒道:“国师以一国为人楷模,岂可欺凌我一个寡妇。说出去岂不让人耻笑?还请速速归去,切莫贻误了名声修行。”
伽玺真得意道:“四年之前,得仰押不芦花的风采,便惊为天人,原期与卿秉烛夜谈,岂料青眼难屈,教段平章享得了齐人之福,古人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悠悠我心,思君良深。阿盖郡主,你拒人于千里之外,岂不教老衲心伤。”
他说过一句,只听“啪”一声门闩自断,大门推开,一个身穿红袍,身材高瘦的老和尚便施施然走了进来。
齐御风虽然谨记小心谨慎,务必不与这伽玺真和十八罗汉发生冲突,可是耳听他猖狂之言,想到这人丑陋得如一个红竹竿一般,想到阿盖倾国之色,居然受她这般侮辱,心中不由得怒火生腾,当即不等他迈进一步,手中长剑一抖,便朝着他面门刺去。
他此时出手,却也另有一个缘由,便是这伽玺真在门口站了这么半天,说了这么些话,段思邪等人居然毫无反应……
伽玺真眼见长剑刺来,先是微微一怔,心说这段功刚死,这朵俏美的鲜花就找了这么个练武的少年陪伴?
可齐御风长剑平平一刺之下,随手拐弯,如紫烟缭绕,又似鸣鹤飞扬,一剑飘忽不定,如飘云拖练,流华溢彩,接连便寒星陡闪,罩住了伽玺真前胸十七处要穴。
伽玺真见状,登时大惊失色,可是他原来以为自己已堪绝顶之人,天下除了二张之外,殊无几个对手,这般淫心迷乱,大意轻敌之下,那曾预料得到这房中居然有这样一名剑术高手,他微微大意一些,这身前身后,却已如一条玉龙盘旋不定,齐御风一口长剑,将他退路已经完全封死。
只见伽玺真虽然深处险境,但却思路澄澈,心境清明,他随手一抬,拿起一根金刚杵,略一圈转,作势反击,齐御风反手一削,将他金刚杵便削为两端。
但他趁此良机,足下一点,登时身形绷直向上急蹿,一颗光溜溜的头颅撞破了顶棚,奔跑而去。
齐御风心中一急,心说今日可切莫让他跑了,那十八罗汉和他联合起来,任凭自己三头六臂,又岂能抵挡得住?
当即他催剑如电,一口长剑如附骨之疽,接连而至,他起手一剑之时,便已有了主意,这剑式名唤“阳关三叠”,第一剑如飘云拖练,将其围在中间,第二件却如同碎石摧冰,绵绵密密,凌厉无匹,教人避无可避。
只听“嗤”的一声,长白剑白光闪耀,挟着一股劲风,登时刺中了伽玺真的小腿。
这一下他出剑奇快,只要对方武功稍差,这一剑已能断了他五肢其一,总算那伽玺真变招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