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砂石之上,俱是自己的鲜血。其中黑中带紫,显然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知道方才那一掌的掌风,自己毕竟还是未能躲了过去,当即不由得心中一叹,苦笑道:“我在家好吃好喝,有人伺候,这般拼命,真不知为了什么。”
东方不败步步生莲。向前走了几步,低声道:“你若再不投降,三招之内,必将死于我的掌下。”
齐御风此时觉得胸口便如同被重锤敲过一般,疼痛yu裂,手脚微颤,几乎便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是没有,但他却只摇摇头道:“这些人对我有传艺之德,知遇之恩。我绝不许你杀了他们。”
东方不败叹息道:“傻子,你方才伤了我一只手掌,今i这些人我已然允诺他们离开了。”
齐御风头脑恍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当即不由得笑道:“是么?噢,可是你想要称霸这天下有什么好,不如跟着我们回去。做个华山派压寨夫人如何?”他先前通过两人对答,便已然猜出两人关系。是以心中一松,不由得调侃了一声。
东方不败脸上凛然变se。咬牙切齿道:“小子,你找死!”说罢长袖一转,如一朵紫莲飞动,便朝着齐御风袭来。
齐御风咬紧牙关,心中后悔不迭,但此等生死关头,他突然感觉小腹之中一股暖气升腾,流经四肢百骸,瞬间便有了一股力气,当即长剑挥洒,舒展秀逸,划了一条弧线,便朝着她掌心刺去。
东方不败见他重伤之余,剑法依然使得有模有样,矩度森严,凛不可犯,心中不由得一阵疑惑,当即故伎重施,身形一闪,退了开来。
齐御风这般猛攻,突然觉得肋下却又是隐隐生疼,浑身力气宛如抽丝一般一点一滴的流逝,可他总觉得今i之战,模模糊糊之中似乎抓住了点什么,却又看不真切,便唯恐错过今i,便永世不可得,是以虽有xing命之忧,却也想要一战到底。
正当此时,突然间一阵飒然风起,飞沙走石,地上尘土飞扬,漫天遍野,天seyin沉,直如末法降临,东方不败秀眉一皱,转头看去,但却见烟尘横天,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觉得yin霾四起,竟似自己也未必能有的神通。
她有神功护身,自然片尘不染,但远远几丈之外,却又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了。
齐御风也是纳闷,勉力施展长剑,左旋右抽,以防偷袭,心底却也一阵纳闷,心道这时候风沙便已如此厉害,都袭到山东境内了?难道是没有三北防护林的缘故?
两人细细听之,只听的几人得意非凡,不断大呼小叫,吆喝来去,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具体却夹缠不清,听不真切。
齐御风听得那几人说话,明明便是桃谷六仙,心中不由得陡然一动,心道:“莫非是那只金雕……?”他尚未想透,只听的飕飕之声,一阵罡风席卷,他脚下一个不稳,便跌了一个跟头。
倒在地上,他只觉得昏昏沉沉,头疼yu裂,仿佛连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他凝神片刻,强打jing神,睁眼之时,却发现自己原来倒在了一块大石之上,便是连脑袋都摔得破了。
正自懊恼之际,突然听得一声娇吒道:“鲲鹏罡气,世上当真有此神通?”
他抬眼一看,却见原来那金雕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欺上前来,与东方不败打在了一处,那畜生刚烈勇猛,双翅飞扬,利爪如钩、不断翻腾卷起,迅猛回旋,场面煞是壮观。
而东方不败身形飘飘,风致翩然,一起一落,两人正缠斗不已。
齐御风乍在身边见到如此豪壮的打斗,不由得一呆,只见那金鹏长翅如云,真有一番“绝云气,负青天”的气概,而呼扇之际,若垂天之云、若遮天之影,如风啸雨哭,当真煌煌然壮于天地之间。
东方不败运转神功,凝神以对,一连施重手拍了这大鸟脑袋几下,可这大闹似乎浑然不觉,长喙如电,一扑一啄,便朝着她身上啄来,同时翅如长剑,刮起一阵疾风,吹到她吹弹可破的脸上,也是一阵生疼。
东方不败怒极,当即运转内劲。接连击下,使得全是内家真力。那金雕却似乎依仗着皮羽结实,也不躲避。依旧闪电般不断进击。
东方不败见它力大,也不敢硬接,当即身形飘忽不定,不断闪躲,并不与它近身而斗,而是在两丈之外连番走动,同时乘隙进击,乍一看似乎是闲庭漫步,好不潇洒。但任凭那金雕速度再快,却也只是一次次将地上砂石劈出火星,一次次击空。
这大雕身形巨大,面对着小巧玲珑的东方不败便有所不逮,此时虽然它几番无功,愤怒到了极点,却也拿她毫无办法,只能不断施展神力,鼓荡双翅。将一条如利刃般的长嘴发挥到了极限。
东方不败与它斗了半天,心境渐渐平和,遂生出降服之念,便并不刻意伤它。只是游斗,但她趋退之际,犹如鬼魅神灵。那大雕再斗一会儿,发现已不能胜。便转转眼珠,生了逃遁之心。
只见它展开双羽。双翅各自暴长,双翼一拍,便要借着一股旋风直上高空。
东方不败哪里肯依,当即足下一顿,飞she如空,凌空一转,便站到了大雕头上。
那大雕转转眼珠,似乎十分为难,它体态庞大,身子灵巧,但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自己头顶之上,无奈之下,它急忙低下头颅,大步急迈,便朝着东方不败所垒的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