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潇潇,
飞雪飘零。
长路漫漫,
踏歌而行。
回首望星辰,
往事如烟云。
犹记别离时,
徒留雪中情。
雪中情,雪中情……
雪中梦未醒。
痴情换得,一生泪印。
雪中行,雪中行……
雪中我独行。
挥尽多少英雄豪情
惟有与你同行,
与你同行。
才能把梦追寻。”
齐御风纵声高唱,那厢田胡二人斗得正急,胡斐百忙之中,回头白了齐御风一眼。齐御风呵呵傻笑,佯装不知其意。
胡斐与田树言一连斗了三i,每逢中午,晚上,齐御风便整顿伙食,供给两人,大家吃吃喝喝,宛若没事一般,而次i凌晨,则又刀剑滚滚,战在一处。
齐御风一边观两人比武,一边自己练剑做饭,他知晓胡斐纯心相让,也不担心田树言的xing命,是以闲暇之余,每i变着法的调笑于他。
田树言打了三i,也明白胡斐武功深不可测,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另怀侠者胸襟,光明磊落,令人好生敬仰。
只可惜当i硬话已然出口,一旦现下放下刀剑询问自己生死大仇的因果,未免有些难以下台,只能每i吃饱喝足之后,继续硬气梆梆的向胡斐挑战。
另外他与胡斐拼斗,每i所悟心得,实在远胜他以前练功百倍。是以无论大节还是私下,他都不忍心破坏这场决斗。
前i第一次拼斗,胡斐以慢打快,见招拆招,刀法干练至简。
第二次比斗,胡斐却又以快制快,与他拼比他最为得意的快剑。
而昨天的拼斗,胡斐刀刀成圆,绵绵密密,令他几乎无处下手。
每i拼斗所用技巧招数都有所不同,令他大开眼界。
田树言原自以为武艺高强,走遍天下几乎从无败绩,但这几i比斗下来,终于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自己几天来武艺大涨,索xing也就来个闷声发大财。白天逞着热血比武,晚上却静心细细总结思考,揣摩这一天的刀招剑意。
一连三i,田树言都住在自己的马车之上,少言寡语,不与胡斐往来,齐御风规劝不能,于是便在他二人决斗之时,在一边胡吹乱唱。
他心记许多流行歌曲,此时一一唱来,倒也动听,只苦了田树言,本来暗暗记诵胡斐刀法,却总被齐御风打岔。
“田兄,来我给你唱首歌你听听。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我刀划破长空是与非懂也不懂……”
“田兄,你说我这茄子里放酱油好还是不放酱油好呢?”
“田兄,你平时吃豆腐脑是甜的还是咸的啊?”
胡斐内功醇厚,心境明澈,倒不为他所诱惑,田树言到底年轻气盛,听着齐御风的话,就如同一千只鸭子在耳边吵闹一般,不由得i益心浮气躁起来。
晚上吃了饭,胡斐高卧,田树言便偷偷找到在院子里练剑的齐御风,两人商量许久,以一套八极剑法为代价,换来今i齐御风对胡斐的sao扰。
当时田树言还怀疑齐御风是否能将胡斐心思带歪,齐御风却拍着胸脯,听了我的歌,明儿个他一准心气浮躁,不然我将你先前教给我的九龙剑退给你。
于是今i用餐完毕,齐御风便清清嗓子,扯着脖子唱起这首《雪中情》来。
这首歌乃胡斐一生所写照,又怎能令他不心生感慨。他本至情至xing之人,生下来三天就没了爹娘,多年江湖生涯愁苦困顿,直近而立之年才娶妻生子,安顿下来,当真算是
“回首望星辰,
往事如烟云。
犹记别离时,
徒留雪中情。”
虽然胡斐武功已臻绝顶之境,心思转圜极快,听齐御风歌声,却也不能不生出几分感慨。
他心思机敏,早知道这是齐御风卖了他,和田树言一起出的这鬼点子,却也不好发作,田树言现在也一i比一i恭敬,现下每天比武都先深鞠一躬,以弟子礼持之。
他这些i子以来,明知道这二人想向他讨教上等武学,内心里却也是心甘情愿。自从他在江湖上惹了一身风云,回归长白山之后,十余年来,他一身刀剑拳脚已经练得不能再练,此时静极思动,早想会会天下的武林豪杰。
偏偏这两人一人武艺虽浅,所学一套剑法却旷古绝伦,另外一人却jing通天下武功,令他大为欣赏。
他这十余年来,困居在这山上,早有些寂寞,此时见猎心喜,昔i大侠便化为谆谆教诲的教学师傅,用心教起二人来。
他这厢正神情不属,突然,田树言几招一强攻,长剑晃动,剑尖向他肋下攻来,胡斐闪身急避,田树言唰唰唰连环三剑,向胡斐袭来,这三招出手极为诡异,连环变换,犹若鬼魅,令人心惊目眩,饶是一边唱歌的齐御风也料不到田树言剑术竟一jing至斯,不由得猛地停住了歌声,怔怔的看着剑光发愣。
令一边厢,胡斐辗转腾挪,也不由得连环向后退了三步,一连守了三招。
田树言一声长啸,向后高跃而起,拱手道:“今i施展诡计,令胡大侠连退三招,余心愿已足,还望胡大侠见谅。”
胡斐侧身微笑:“小兄弟武艺jing绝,何出此言,只是胡某生平所见,尽皆诡诘之士,不能不防,倒是辜负小兄弟一片苦心了。”
田树言疑道:“大侠何出此言,田某还有一事,烦请大侠相告……”话说至此,田树言低头看见自己胸膛,却看见衣衫破尽,三道刀痕擦着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