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天气不错,杨店长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店门口做深呼吸,睡觉是没办法睡的,昨晚床塌了,熬到早上,暗戳戳让阿贝儿去伊尔妲屋里补觉,
然后让几个海盗帮忙修床,还说木床的质量不好,海盗们不拘小节,一起嘲笑老大,那么大动静谁都听到了,大家一晚上也没睡好。
本该是美好一天的开始,去看看学院路工地,找找苏大哥,有时间再去城北看看重器械作坊,噢,对了,海盗酒吧还要继续降价,以本伤人,不能让沈老三活得太舒服了。
心里的一把算盘打得超好的。
娜仁托娅顶着黑眼圈出来,给店长大人披上披风,打着哈欠。
“娜仁托娅,你怎么不多睡一会,看你眼圈黑的。”杨飞道。
“店长大人,我要去工地了,那边总要有人看着。”娜仁托娅拍拍嘴巴,又哈欠了下。
“没事的,那里有佟小姐的裁决团帮忙,你还是去休息会吧。”杨飞不以为意。
娜仁托娅轻哼了一声:“休息?阿贝儿叫了一晚上饶命,你让我们怎么休息?谁知道你一会会做些什么。”
杨飞老脸一红,咱都尽量捂住阿贝儿的嘴巴了啊……算了,这事情不说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去。
娜仁托娅的命毕竟是店长大人救回来的,她的族人也靠着店长大人才能在矮人的领地上继续生存,只能克制着不满的情绪,帮着杨飞点烟斗,递给他:“店长大人,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这一大伙人怎么办?”
杨飞惊恐的看着娜仁托娅,这妮子懂好多,肯定是和那些海盗相处久了,被带坏了。
“店长大人,你有想过吗,昨天去沈老三那边,很冒险,万一苏大小姐再上吊呢?”娜仁托娅淡淡的说。
杨飞呵呵两声:“不会,事情都在我掌控之中,娜仁托娅,你没觉得我这步棋下得很漂亮吗,阿贝儿过来,我大张旗鼓让她出现,不止苏大小姐不能吃醋,苏老板还要配合我演戏,哈哈哈哈哈,我这么机智,我妈妈肯定不知道……欸?”
杨飞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冬日暖阳下,一个老头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往海盗酒吧而来,有两次差点摔倒。
要了命了,是白老夫子。
他不去青青学院授课,来这里肯定没好事。
杨飞赶紧前走几步去扶白敬斋,白敬斋避开他的搀扶,老脸上的皱纹纹路里面都刻画着愤怒。
“白老夫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的人在学院路建房子,妨碍学生们念书了?”杨飞小心翼翼问。
白敬斋不理他,走到海盗酒吧门前,抬头看看这家酒吧,悲恸道:“藏污纳垢,天理不容。”
杨飞:“……”
娜仁托娅:“???”
什么意思?昨晚贝拉古札是挺不害臊的,虽然白老夫子家和海盗酒吧都在城东,但相距好几里路呢,难不成这么远你也能听见?
不可能吧,就算维克多那种听力异于常人的家伙也听不了那么远。
“老夫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老朽之际,吃了你送来的东西,毁我一生清白。”白敬斋转身,双手拄拐,浑浊的老眼里面竟然流出了眼泪。
杨飞实在摸不着头脑,看看一边一脸懵圈的娜仁托娅,又看看涕泗横流的老头,
汝母的,给我说人话啊!
白敬斋丢掉手里的拐杖,缓缓解开长袍的腰带,又开始解衣襟的扣子……
这啥意思?杨飞和娜仁托娅一起懵圈。
老头不顾冬日的寒冷,解开棉长袍,露出瘦骨嶙峋的胸口,右手一翻,露出一把短刀,猛地就往心口插。
要了亲命了!
幸好曼琳妮之子动作迅捷,劈手抢下白敬斋的短刀,哭丧着脸:“老夫子,我到底哪做错了,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真是的,你要以这种方式死我店门口,那不等沈老三他们出阴招,我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白敬斋一个读书人,哪有什么大力气,明知刀是抢不回来了,只能顿足哭道:“造孽噢,衣冠qín_shòu噢,斯文扫地噢……”
杨飞快疯了,还要追问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伙人就哭哭啼啼的过来了。
为首的中年男人看身上装束,应该是神圣骑士团的,腰间悬着长剑,一脸怒容。
身边一个中年妇人,哭得撕心裂肺,后面不少女生也在哭。
啥玩意儿?
杨飞搞不明白的档口,白敬斋又开始顿足,不过他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流老泪。
“停停停,谁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杨飞伸手阻住过来的人,问道。
“qín_shòu啊!我女儿才十七岁啊……嗝儿~”中年妇人哭喊了一嗓子,人就软了下去。
中年骑士扶住她,对杨飞怒目而视:“杨飞,你也是个骑士,为什么毫无荣誉感!”
杨飞:“???”
“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女儿才十七岁!你丧心病狂!”中年骑士愤怒到爆棚,扶着妇人站直,抽出腰间悬着的长剑:“我要和你决斗。”
这到底什么和什么啊?我有钱和你女儿十七岁有什么关系?
杨飞完全被整晕了。
那妇人缓过神来,对着白敬斋叫嚷:“白先生,我家孩子听你的课,你为人师表,不能包庇这个qín_shòu。”
白敬斋不停流泪摇头,喃喃道:“老夫斯文扫地,不配教书,不配教书啊!”
娜仁托娅搀扶着白敬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