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逼至床前。
乔安笙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扯动唇角,刚想出声说她不是这个意思,可下一秒,她整个人却已经被重重地压制在了床上!
秦砚琛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卧室内的窗帘拉了一半,映着外头烟灰色的天空,隐约显露出一片旖旎风景。
乔安笙身如浮萍般的摇曳着,直至那股钳制她的力道彻底离开后,她才在身体如同被生生碾碎一般的痛苦中,重新将涣散的意逐渐聚拢。
听着耳旁传来的悉索穿衣声,乔安笙用手攥着身上盖着的锦被,目光怔怔的放空着,心头突然涌上一丝自嘲和悲怆来!
这段时间的平静与美好,果然如同浮光掠影。
秦砚琛之所以待她好,是因为这段时间阿愿一直住在这,所有的美好,其实都只是在阿愿面前演的一场戏而已。
是她把假戏当做了真情,却忘了,他们之间根本就变不回从前!
她不是那个会站在梧桐树下,带着耳机听着喜欢的音乐,等着喜欢的人来接她的十七岁少女乔安笙。
秦砚琛也不是那个踩着脚踏车,迎风朝她奔来,眼底只有她的清朗少年。
“以后药,我会给你准备。”
透着浓浓警告之意的冷冽男声突然从旁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平静,也将乔安笙从过往的记忆中拉扯了出来。
她姿势僵硬的将头偏过去,正好看见男人伸手将她不久前在药店买的避孕药,一把掸在了地上
而后,一阵略显刺耳的踩碾声传入她的耳内。
“这点药费,我秦砚琛还是担得起的!”
拾起粉碎的避孕药直接扔进垃圾桶内后,秦砚琛抬眼朝床上望了眼。
深谙薄冷的目光就这么和乔安笙惨然隐忍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接着便径直转身朝外走路,没再回头朝房内看一眼。
只那双垂在身侧的大掌,却格外用力的聚拢在一起。
短效避孕药,偶尔吃一次,还过得去,可如果长期服用的话,连医生都无法保证,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多大的影响。
她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着他去药店偷偷买这种药,让他这段时间的回避、忍耐,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天天留宿在书房,将自己沉浸在工作中,甚至宁愿冲冷水澡他这么折磨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秦砚琛猛地停下脚步,一个人站在二楼小客厅的阳台上,眺望远方的眼底却再没了往日的沉静,只与一片烦乱不堪之色在其中辗转交错。
卧室内,想起秦砚琛刚才朝自己撂下的那番话,乔安笙眸光凄楚。
在秦砚琛的心里,她甚至连个情人都不算!
从前,秦砚琛性格内敛沉稳,虽寡言少语,但对她,却总是耐心十足,温柔有加,就算两人为了什么事意见分歧,他也顶多一个人沉着脸不说话,连出口朝她骂一声都不会
与现在的态度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书房内的秦砚琛,却直接拨通了顾斯的电话。
“给我准备一些长期对身体无害的避孕药。”
电话一通,秦砚琛也不等电话那头传来回应,就甩了这么一句话出去。
让顾斯愣是差点没反应过来!
“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好了,有什么问题,回头你再来问我。”
用手捂着话筒,顾斯一句话就将自己办公室内的小护士给打发了。
见小护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后,他这才松开捂着的手掌,如同被惊雷劈到了一样,嚯地一下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
“避孕药?我说秦大少,你这做人未免也太凉薄了些吧,上午亲亲热热热的陪着一同将小舅子送了过来,下午就问我要避孕药?”
“你这翻脸的速度可比翻书还快!”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顾斯响亮的吐槽声。
想他一个堂堂的医院副院长,被随叫随到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避孕药都要来找他索要了,这说出去,岂不让他威严扫地?
“你不给?”
顾斯还想再借机啰嗦几句,可秦砚琛却并没这个闲心和他在这瞎掰扯。
听着从话筒内传来的不善语调,顾斯深吸一口气,决定看在这位每年都会斥巨资往他医院砸的大金主份上,继续无上限提高自己的忍耐性。
“给给给,你这堂堂的秦氏总裁向我开口讨要,我能不给吗?”
顾斯没了脾气,只得自愿选择被当个小弟差遣。
可很快,他却敛了他语调中嬉笑怒骂姿态,转而少有认真的开口问了句:“只是兄弟,你容我说一句,你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脸上没了笑意,顾斯的话中便更多了几分令人回味的深意。
他并不傻。
虽然秦砚琛没有明说,为什么要突然向他索要避孕药,可他脑筋稍稍一转,就能大概猜出这内里的个中缘由了!
有些事,旁的人不清楚,但他的心里,却再明了不过。
这避孕药,肯定是为乔安笙要的。
顾斯重新坐回了位置,眸光复杂。
这些年,他眼看着秦砚琛成为秦家唯一的独子后,步步高升,身边更是环绕着各种类型的莺莺燕燕,以希冀能攀上秦家这颗参天大树!
可秦砚琛对这些,却从未动身,更未动心。
始终将那些女人视为无物,一心扑在工作上。
为什么?
因为他的心里,从未真正放下过乔安笙。
哪怕他们早已分手,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