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怎么个好?值得花一千万缗?”李潭年岁小,却也愿意了解一下。
“我制造的机头,从长安去洛阳,专门装货,中途不停车,六个时辰到地方……”
李易为李潭介绍火车有多好。
他告诉李潭,一列火车有十二个车厢,一个车厢装一百五十石的货物。
跑一趟,一千八百石,六个时辰。
从洛阳装货,要用去几个时辰,又六个时辰跑回长安。
不,是空的车厢先装,车头过去直接换,然后转身再回来,需要补充煤和水。
按照现在的煤炭价格和水费,以及维修费用、人力费。
跑一次,不到两缗,装卸货另外算钱。
李易那个时候列车,比较省钱,设备也先进,成本低,比蒸汽机的强多了。
运一百吨的货,看是什么货,不同的货物价钱每公里相差几分到几毛钱。
正常跑一百公里,三百多元。
里面包含了利润和各种费用,折旧费、基建费等。
李易造出来的车,满载后加上自重,二百来吨。
人工和煤便宜,折算后的大概成本就是跑一趟两缗。
他那时的一元钱跟现在的一钱不划等号,大唐京兆府的人,一天能赚三十钱,属于高收入人群。
一千八百石的东西,加上装卸费,从长安到洛阳,增加三百钱?
一石一百二十斤,一个麻袋,一千八百个麻袋装车用一百五十钱不?码头搬运工一天扛多少东西?赚多少钱?
李潭听了微微张嘴,他不敢相信两缗钱能把一千八百石的东西六个时辰送到地方。
“用马车走驰道,一千八百石要多少钱?”李潭不清楚运费价格。
“从长安到洛阳,马车走驰道,单马拉五石,其中有自己的草料和水。
若太重,八石的车需要马车足够结实。
要走四天,中间休息。
两匹马拉五石,两天路程,中间休息。
现在从洛阳到长安运输军用东西,是两匹马,一天到地方,有驿站给换马。”
李隆基知道情况,两匹马拉五石的东西,中间在驿站更换马匹,一天一夜运到长安。
不是十里一更换,有驰道,跑起来轻松,二三十里换一次。
普通人换不起,换的马属于租赁马,不然自己的马怎么换?
马要是跑慢了,后面有快车,慢车需要到最近一个上道的地方给让路。
每百丈就有一处,等快车过去再回来。
要不别走驰道,在旁边路走。
李潭稍微一算,马上明白火车有多厉害。
“两缗三百钱,商人可运输一千八百石,商人会高兴疯吧?”李潭觉得商人日子好过了。
“我们会哭疯,两缗三百钱是咱们送东西的成本,不是给商人。
铁路不是钱?火车不是钱?从长安到洛阳,中间要停三次。
一个是方便当地人带货和乘坐,另一个是加煤加水,不能一下子跑八百来里。
一次二百里,煤和水就差不多消耗完,不能多带,多带占自重。
如此,还能多挂几节客车厢,买票乘车,像城里的公交车一样。”
李易摇摇头,两缗给跑一列,开什么玩笑?
跑一趟怎么也要收费五十缗,嫌贵的话自己用马车运,那个驰道不收钱。
试试从洛阳把一千八百石的东西用马车送到长安花费多少?
对,有船,黄河不到枯水期、冰封的时候拿船运,慢慢运呗。
从洛阳到长安,一路逆流。
跟行船的人讲价,讲到四十九缗就便宜一缗。
想到水运,李易嘟囔:“从洛阳运两千石东西到长安多少钱?”
永穆公主出声:“我知道,六十缗,需要纤夫、帆、桨。
回去便宜,回去顺水,给个二十缗就行。”
“这么贵?”李易算一下,六万钱运两千石,一石加价三十钱。
李旦此刻插一句:“运费便宜,以前的皇帝为什么要跑去洛阳吃饭?说好听叫幸洛阳,实际上是吃不上饭了。”
“那咱们的火车从洛阳到长安七十缗,从长安到洛阳二十五缗,给航运一条活路。”
李易再次调整价位,一去一回赚九十缗,两天跑三次,每天一百三十缗。
加上客运,一年能赚五万缗,一辆个火车头。
铁路修到连云港,海运通了,一百个车头,一年五百万缗,两年回本。
李易盘算,他计算的是满载,而且随时有货物。
实际情况不可能,从长安回洛阳,或到海州,有那么多的货物运吗?有那么多的人乘坐吗?
从洛阳也不可能每两天运五十四万石的货物到长安,关键是运啥?石头?
要是运煤和铁,属于给朝廷运,跟毕构收一次七十缗,毕构不会给吧?七缗他都不给。
李易查资料,查到第一条铁路,说是当时一年十六万人次,就三十里的路。
上座半圆钱,即五百文,中座二百五十文,下座一百二十文。
算算客运一年赚了多少,当时日不落投资才二十多万两白银。
然后清政府一看不行,吃亏了,这么干,你们日不落几年就回本了。
捣乱,政府出面,最后花了不到二十九万两白银给买回来。
买回来之后,清政府不运营,给拆了。
“唉!”李易突然叹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李郎怎么了?”永穆公主看到李易一脸悲愤,赶紧问。
“没事儿,想起个故事,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