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來,脱下自己身上的锦袍,就盖在了小手的身上,似乎怕小手又将他的衣衫给扯下丢在地上,他的口气也比以往正经了许多:“盖着,别受凉了。”
见小手的目光却是瞄向了明康,也知她怕明康有何想法,口中语气,也有些不自在:“就算你嫌我的衣裳脏,等回去了你再丢也不迟。”
明康望了过來,小手一惯身子纤弱单薄,这般冷了半天,他又岂会与皇甫玉为一件衣衫拈酸吃醋,对小手点点头道:“穿着吧,别受凉了。”
随即又对皇甫玉道:“多谢皇甫公子的一番好意,我代小手谢过。”
如此一说,也是他承皇甫玉的情,跟小手沒有半分的关系。
琳儿已经认出眼前这个皇甫公子是谁了,失惊的要尖叫,却终是忍了下來,拒口已张大,却终是用拳头堵住了口。心里却是暗暗骂了一声:“狗男女。”
刚才才在树下见着小手搂着她的师父亲吻,转眼不过片刻,这个伤透了秀心的皇甫鱼,却将衣裳披到了小手的身上,眉梢眼角的关爱之情,却是不曾掩饰。
所以,她觉得,自己心中暗骂一声:“狗男女”,已经是很客气了,当然,只能心中暗骂,否则那两个不知道隐身在何处的男子,听到骂声,再出來给她几下,就不值了。
见得琳儿瑟瑟的跟在后面,李昌信手将自己的披风丢给了琳儿,一伙人赶紧去下游通知张心清一行人,不要再搜查南宫银月的下落。
倒终于是有人能关心一下自己了……琳儿裹紧了披风,向李昌投去感激的一瞥,哪料得李昌只管护着明康,根本不曾再看她一眼。
众人沿着河岸走,暮色之中,却不曾见得张心清等人的下落,也不曾见得沿河有人帮忙打捞的情景,这伙人,又上哪儿去了?
从南宫银月失足落水这事上來看,明康已经知道张心清是个有勇无谋的男子,一路上行來,南宫银月沒出任何意外,也算是烧高香了。
细细的查看了河岸边的足迹,显然却是向旁边的村庄去了,沒有再返回來。
前方是牛家村,极具江南民风的一座小村庄,一般这种村庄,皆是族居,整个村中的人,皆是一个大家族。
还不曾走近,便见得村中一片狼藉,显然才经过一番打斗,各种扁担、犁头、耙子满地皆是,再见村中,不曾见得人影,倒是地上,有些血迹。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儿怎么出现了打斗,看样子,应该是村民自发的组织起來对抗,却仍是落了下风。
提高了戒备,李昌打头走了了前面,随后是明康、小手、琳儿,皇甫玉落在了最后。
小手自是不担心他,虽然他沒有武功,但他一向是影卫暗中保护,想來也不会吃亏。
沿着血迹前行,却见村尾处,一个小小的少年已经躺在血泊中,虽然伤势严重,满脸是血,李昌小心的蹲下身去,探了探鼻息,还有一丝气息。
明康和小手上前几步,纵是这个少年满脸血污,小手仍是认出他就是早前在河边骑着牛儿吹笛的小牧童,想不到居然遇了害。
给这小牧童做了一下简单的包扎处理,又喂了一颗药丸,将他安置在一旁,继续向前面搜索。
前面已经是个祠堂,显然便是这牛家村祠堂,堂外火把熊熊,一群村民已将祠堂层层包围,而张心清一行人正砸着供奉着的祖宗牌位。
“住手。”明康大喝了一声,吩咐张心清一行人來下游找些村民沿河打捞南宫银月,哪料得他居然跟这些村民起了冲突。
被人猛然一吼,张心清也被震得手一抖,除了南宫城主,他何曾如此惧过。回首望來,却是明康,紧着的心才松了下來。
“张心清,你在此做何事?”明康挤起人群中,迈进了祠堂。
张心清才从愤怒中回神过來,本來是想來此村子请人去帮忙下游查找南宫银月,只是他一介武夫,一路行來耀武扬威惯了,对这些村民的言语也是跟着不客气,众村民皆不搭理他。
偏巧那小牧童也是这村中的人,乍然一见,张心清便疑心是小牧童暗中捣鬼,唆使全村的人不听他的指挥。
一个耀武扬威,一个童言无忌,于是嘴上的冲突慢慢升级,张心清也不管他是不是个孩子,就动手打人,众村民一见动手打人,皆有些气愤,这不是欺人欺上家门口了?
众人义愤填膺,拿着扁担等,便开始跟张心清一伙人对抗了起來。
张心清本就有些着急上火,现在越发火大了,这些村民如何是他这种军营出身的男子的对手,几下就败下阵。
可张心清已经收不了火,扬言要烧了这牛家祠堂,这才出现了明康见着的这一幕。
本就是南宫银月失足落水的小事,结果惹出这一大堆风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完全是指张心清这种人。
明康冷了脸色,冷冷指责道:“今日我才知道南宫城主的下人,是如此的横行无忌,放眼天下,还有何人敢惹你一下。”
张心清听着明康的语气不善,但此地既不归明康管,他也无惧,恨声道:“全怪这些刁民,不肯帮着寻找我家秀的下落。”
琳儿见他此时仍不知收敛,又气又恨,上前道:“还好秀沒事,被别人先救上來了,否则等你找人去救,只怕……只怕秀早就沒命了。”
张心清听得琳儿如此说,呆了呆,才猛然搓了搓一双大手,上前一把拉住琳儿,连声问道:“你说什么?秀已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