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银涛又往南宫夫人的房间步去,一路上,连带丫环仆人些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倒还真有些自知之明啊,料得他要來,早不早的就将这些下人全给遣散开。
他突然有些挫败感,多年的夫妻,谁也不曾爱过谁,但都是将对方给了解得透透彻彻。
南宫夫人正对着菱花镜,慢慢的打理她那一头的青丝,她并不急着要挽个什么发髻,好象只是一种习惯,慢慢的用梳子抚慰那长长的青丝。
见得南宫银涛进來,南宫夫人只是冷笑了一声:“难得今儿是什么风,将城主给吹这儿來了?”
“未尝不是夫人应该有话跟我说?”南宫银涛步至她身边,信手轻轻拈起了她一缕青丝。
不得不承认,南宫夫人真是一个美人,既不失当家主母的高贵和端庄,又有一个少妇该有的妩媚和成熟。
见南宫银涛拈起自己一绺青丝,南宫夫人的梳子便是再也不好去梳理。她只得紧紧的捏着梳子, 不知不觉手上竟微微起了一层冷汗。
“刚才看了一个验尸报告,是关于那个救助李幕容逃脱、并顺带劫走了小手的蒙面男子。”南宫银涛慢慢的说,透过菱花镜,却细细的注视着南宫夫人的表情。
南宫夫人被他那审视的眼神给惹怒了,一把将青丝从他手上抽出,猛然站身而起:“如果城主仅仅是來跟我炫耀你的战果,倒也不必。”
南宫银涛心中只是苦笑,他也不过一个可怜人,现在又有什么资本值得炫耀。
“夫人啊,你还是棋差一着,你要是当时让你表哥直接杀了小手,康弟跟我的仇是结定了。”
“如此说來,倒是我心慈了一点,沒直接一刀解决了她。”南宫夫人怒目注视着他,眼中满是不屈跟不甘。
回想当年,她舍弃了一直倾心自己的表哥,是怀着无限的憧憬嫁给了南宫银涛,但觉幸福就在眼前,这是人人都羡慕的一桩婚姻,哪知从她还沒嫁过來,她便已是输了。
这些年來,她只隐约猜得南宫银涛心中有一个人,这人的地位任谁也取代不了。
她不惧南宫银涛三妻四妾,这些女子之间的争宠,她自是会应付。
可是,南宫银涛除了她一个,并不曾再找过别的女人,任她多方打探,也不清楚南宫银涛心中挂念的谁。
输给一个莫须有的人,这可让她是输得不明不白。
她委屈、她寂寥、她落寞,,空有一个南宫夫人的名份,可南宫银涛并不曾真正待她好过,她无所发泄,只能向表哥倾诉……
她以为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一辈子输下去,明康一行人的到來,倒让她看到了一丝端倪。
南宫银涛沒说话,眼里只剩下深深的哀怜。他可怜,夫人也可怜。
“那蒙面黑衣人的身份,我已经压下來了,只说是我以往的一个仇家,只是凑巧劫了牢……不过康弟……估计还是会查到。”南宫银涛沉着声,终是将这个说了出來。
他想折磨小手,也恨不得杀死小手,可小手真有事,怕是明康也不会善罢甘休。
“如此我还得感谢城主替我遮掩一二?”南宫夫人根本不承他的情,反唇相讥。
听着南宫夫人如此这般的讥讽,南宫银涛难得的沒有端了架子。
“阿媛。”南宫银涛轻轻唤了一声南宫夫人的小名:“算我南宫银涛这一辈子对不起你。”
闻听南宫银涛此言,南宫夫人的身子不由晃了一晃,这一惯霸气的男子,居然如此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她倒是始料不及。
在见得她的人被李幕容一刀劈死之后,她也知道南宫银涛必定会來找到她,所以早不早支开了下人。预想中的冲突倒沒出现,南宫银涛反倒是温柔相对。
不行,这温柔相对的后面,一定有原因。
果然,南宫银涛接着就说了:“如若你跟我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不若你去寺院里做一年半载……就以求子的名义。”
“去寺院?”这一说辞,不异于晴天霹雳,震得南宫夫人连退几步,六神无主之下,竟四处找她的梳子:“我的梳子呢,我还沒有梳好头,我将梳子放哪儿去了。”
南宫银涛上前一步,抓过她的手,声音却是冰寒入骨:“不就在你手上。”
南宫夫人盯着手上的梳子,眼泪不由滚落了出來。
她心怀怨恨,恨那个占了南宫银涛心窝的人,虽然私下跟表哥也幽会无数次,但她沒想过要和南宫银涛分开,更沒想过去寺院青灯古佛,,如果不出所料,不到一年半载,就会有消息说她身亡,然后南宫银涛思妻情深、终身不再娶云云。
“南宫银涛,你不能如此对我。”歇斯底里的,南宫夫人跪了下去,抱住南宫银涛的腿:“他心里不会有你,只有我,才是真心实意对你好,只有我,才会与你共同进退。”
“共同进退?就是私下去找你表哥?”南宫银涛哼了一声,他觉得他已经够大方了,自己的夫人,背着自己与别人偷情,他已经决定给她一条生路,她不不满足。
南宫夫人无力的跪坐着,呜咽声起,连南宫银涛何时离去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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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多少天了,为何小手还是昏迷不醒。
明康守在床边,颇为担忧,换了那么多的大夫,人人都说小手是惊吓过度,只需要开点定惊的药剂就是了,可多少药给她灌下去,她仍是不醒人事的模样。
回首看看床上仍是昏迷的小手,似乎昏迷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