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看到老爹如此的模样,下意识的已经明白老爹病了。走过去摸了摸王忠嗣的额头。
我去,这么烫!怕是四十度了吧。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王震想到。
深吸几口气,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在床边给自己老爹开始诊脉。然后挑亮灯,又看了看老爹眼。再看到老爹捂住的地方,王震立即就诊断出老爹的病症:急性阑尾炎。
这个病在他后世学医的时候碰到的最多。在训练中,碰到的也不少。因此他可以肯定就是这病。只是在后世,这不算大病,大小医院都能治好。可是在大唐就有些棘手了。
“老爹,老爹。”王震轻轻呼唤王忠嗣,他要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吃坏东西。
“震儿,为父肚子疼。老病又犯了。”王忠嗣声音很小,显然是疼得受不了。
“您今晚吃啥了?有没有吃坏东西?”王震问道。
“没吃,在你来之前,我们几个经常去那里吃的。我这是老病根,在朔方就犯过,后来吃药好了。”
“老爹,你这是阑尾炎,不切除是不行了。你现在高烧不退,不切除容易感染。会危及生命。”王震心疼的说道。自己在朔方的时候见过老爹肚子疼,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所以没有往心里去。可是现在王震知道,王忠嗣百分百是阑尾炎。还是闹过好多次的,不切除真的不行了。
“能切除,那就切了吧,只要不影响喝酒吃饭,骑马打仗就好”王忠嗣沙哑着嗓子说道。
“我去准备一下,马上开始。”王震立即说道。走出门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住在偏院的那帮护卫纷纷爬起来,向后院赶过来。小六子从屋里冲了出来,衣衫不整。看着王震问道:“公子,怎么了,有刺客嘛?”
“没有,你去烧一锅热水,把后衙所有的蜡烛都拿过来。所有铜镜也都拿过来。”
正说着,十几个护卫都跑了过来。看到王震在这里,立即行礼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需要八个人,我老爹生病我要给他手术。先去一个烧水,其余的围住后院,任何人不得进入,善闯者杀无赦!”王震立即下达了命令。王震救过一个护卫,亲自为他做手术接了小腿骨,因此这几个护卫都知道做手术是怎么回事。因此立即留下九个人剩下去巡逻。
不大一会儿水烧开了,烈酒被放进热水里加热。王震拿出自己的手术盒开始消毒。而所有的蜡烛都已经点着,四个人举着四个铜镜,把光反射到床边的王忠嗣身上。
这个时候王忠嗣已经被脱了衣服,四个人准备好了。没有麻药,只能给王忠嗣灌了一大碗酒。
“好了,开始手术。”王震这句话说出,立即平静的古井无波。拿出烈酒煮过的麻布给老爹腹部消毒。同时把自己准备羊肠线泡软了。
“握紧胳膊和腿。”王震轻轻说道。然后对自己老爹说道:“老爹我可下刀了,你要不要咬些东西?”
“不,需,要!”王忠嗣低吼道。
“别紧张,放松一些。很快就好。”王震就像安慰躺在手术台上的病患者一样,摸了一下王的肩头说道。
没想到,王忠嗣竟然真的没那么紧张了。这是对儿子的信任,也是他强大的自信心的结果。几十年的征战沙场,生生死死已经看透,做个手术算个啥。
手里握紧手术刀,轻轻的划开了肚皮。
嗤~那种声音王震很熟悉,这个声音预示着手术开始。王忠嗣也很熟悉,就像大刀割破敌人脖子的声音一样。
王震动作很稳健,几个铜镜确实也够亮,切开后,找出已经发炎肿胀的阑尾。果断的切下来。然后检查附近,没有问题,清理伤口,然后把切口缝死。然后清理血水,把各器官复原。然后缝合肚皮。
很快,快的就像在做衣服一样。划开,找到,切下,缝住,然后再缝合伤口,撒下所剩无几的消炎药。几个护卫都看的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他们的公子。简直是无所不能。可是小六子三次给王震擦汗,就知道王震是多么的累和紧张。
手术在一刻钟内完成,这个时候,王忠嗣也疼了一身汗。那一大碗烈酒自己被刚刚的手术疼痛耗尽,化作汉水排出体外。他脸色苍白的靠在被子上,脸上的汗还在出,可是他现在已经稳定下来,虽然伤口一跳一跳的疼。可是不似刚刚死去活来的疼痛了。
“老爹,手术已经做好了,您要不要看看你患病的那个地方?”王震为了缓解老爹的疼痛,微笑着问道。
“嗯,某要看看是什么地方折磨了为父十几年。”王忠嗣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震把切下的盲肠在消毒的烈酒里洗了洗放在碗里端给老爹看。
王忠嗣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只见碗里放着一个拇指粗细,肿得圆圆滚滚的一截想肠子一样的东西。可是因为肿胀,表皮已经透明,透过表皮看到里面发黑,隐隐的还有一丝丝的腥臭味。
“这是盲肠,就是这里发了炎肿胀,坏掉。才让老爹您疼痛难忍。而且你看它已经发黑,两三日就会烂掉,把你周围的肠子也感染坏掉。从此让你高烧不退,甚至丧命。”王震慢慢的说道。
“嗯,原来是它。在朔方时,某就被它折磨的死去活来。今日见面恨不得生嚼了它。”王忠嗣怒气冲冲的说道。
“老爹莫生气,您现在必须安心修养。十余日就可痊愈。这东西已经臭了,我还是把它埋了吧。”王震微笑着劝解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