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和尚扶住了我的脑袋,看着我的眼神,对我说:“是我,是和尚我,不是你。不管你的事儿,是和尚!是和尚做的。”
“嗯。是你,不是我。”
“一会儿,兰妹子,你走前面,我背着阿景,这会儿,他昏过去了。咱们得快找个地方,给他透透气,治治伤口!”
“好。”
不戒和尚极其困难的吸着肚子,让我从他的身侧挤出去,我两人手忙脚乱了一会儿,终于在我衣服不至于全破之时,我绕到了前头。
接过不戒和尚递给我的手电筒,十分警惕的走在前面。如果这个时候,我有一面镜子的话,就一定能看到镜子那头的我,一脸严肃、警惕的表情,浑身上下极度肮脏,且还破破烂烂的。
我看了一眼,我的右腿和左腿,伤口由于刚刚在密室那会儿的短暂休养。已经好了些许,不至于在看“不戒和尚弄碎腐尸脑袋”时,渗出血来。
我回过头去看了不戒和尚一眼,只见他极其困难的,将程景半扛在肩膀上。看到我之后,便抬头冲我说道:“咱走吧。”
“好。”
我摸了摸裤兜那只,刚刚从手忙脚乱从程景身旁拿走的手机,有些欣慰的笑了笑。等会儿,我们要是能离开这斗里头了,我就第一时间给爷爷打电话。
告诉他,我很安全,我就要回家了。
思绪至此,我又举高了手中的手电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匝道两侧的石壁,像极了会吸收光的乌炭墙一样。只要我稍微将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于石壁上,就丝毫不见任何光芒。
对于这种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并不打算多想。
我的内心只有一想法,极其坚定的想法。那就是,我们三人比较快点离开这匝道。虽然不长,可是由于活动范围小,我们三人是不足矣呼吸了。程景这会儿还是陷入了昏迷,生命可可担忧,根本不能让我们有丝毫的分神。
而我,自己也有问题。
我不敢告诉不戒和尚,其实我现在腿部开始发抖了,已经支撑不了我行走。可是,我一想到,不戒和尚刚刚那么勇猛的干掉了腐尸脑袋,而我非但没有帮上忙,反而还没溅了一身,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我必须坚持,让不戒和尚省点心来照顾程景。
而我自己,必须忍着痛,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替他们打头阵。
匝道上,只剩下了我、不戒和尚的粗重呼吸声,还有我们三人的衣服摩擦的声音。程景一直以来呼吸都是极低的,似乎完全不需要呼吸一般,为此我很认同他之前告诉我的秘密。“半人半尸”。
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几乎在这截匝道上行走了200多米远,隐隐约约的在前方有些光芒出现。我的内心渴望着,也欢喜着。
对于我们这种刚刚经历的生死关的人来说,这无疑是生命延续的曙光;就好像在沙漠行走多时,突然出现了水源一般,让人觉得难能可贵。而对于这种认知,我的心不甚欢喜,兴奋布满了我的面庞。
甚至,为了能早些脱离这小匝道,我迫不及待的快速挪动着。顾不上腿部的负荷不了,也顾不了身体的虚弱。
我只知道,只知道,要快点走,快点离开这里。
帮程景疗伤,让不戒和尚能休息一番。
快点,只要一点点。
在一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