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道:“我都知道,可是心里还是在贪图什么。哎,不管如何,还是要多谢你。”
攸宁道:“我还以为你要恨我,借用孟孟这事情,其实只是我随口说的,没想到你试一试居然奏效了,还走到了这种地步。”
六公主道:“不,我不怨你,这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主,带孟孟去,也是我自己带的,我没有想到,谢纭居然真的注意到了孟孟,而且还对他这样好。我起初是开心的,因为能够经常见到他,听到流言起来了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害怕,所幸谢纭并不在意这些,不过后来,我才明白了,谢纭是当真不在意这些东西,他只对朗淑姐姐有关的事情上心。”
攸宁道:“我原来劝过你的,只是你心里爱惨了他,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不过谢纭也就活几十年,你呢,也就当人间一梦,好好地过了,然后再忘了,当做在戏台上过了瘾,也是不错的。”
六公主点点头,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看她表情闷闷不乐,心中郁结难舒,数斯刚好进来,看见了六公主,朝她问道:“六公主,你的喜事什么时候办啊,我还等着吃酒呢。”
六公主猛地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我才刚刚同攸宁说。”
数斯道:“他没有同你说吗,他前日里来听月楼喝了酒,我们救多聊了几句,我劝他,既然对你如此上心,你们孤儿寡母的,又没有人照顾,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迟早惹来非议,不如就玉成了好事,到时候你们终身有托,他也可以心安。”
六公主突然气急,道:“原来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庄数斯!你居然如此奸诈,你是故意不让我安生是吗?”
数斯奇道:“你不就是想与他双宿双飞吗?我这不是帮了你一把,你为何不知好歹这样编排我?”
六公主道:“你定是看不得我与他好!我认清你了!攸宁!我走了!”
说罢,居然真的气冲冲地走了。
数斯倒吸一口凉气,问攸宁:“你说这六公主,是不是被娇养得太过了一些,我帮她倒成为了我的不是,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你看,若是按照他们这种腻腻歪歪的走向,指不定要过多少年才能有好事,我这样帮她多赚了几年,难道她不该感恩戴德地谢我?”
攸宁道:“数斯,你倒是真的心宽得很,先前我以为你喜欢她,没想到你还能成全她,我真是佩服你。”
数斯笑道:“好说好说,算不上什么,既然她不喜欢我,我何必要勉强呢?不如遂了她的心愿,也算是我的成全,不过怎么,她看起来并不高兴啊。”
攸宁道:“六公主年纪小,没有经过这些,自然对感情的期待多了一些,得到了一点,还想要更多,你这样有些打乱她的步子了,她所以才冲你发脾气。”
数斯“嘶”了一声,道:“乖乖,居然有这么多门道,我还以为她嫁了就开心了呢,没想到帮了倒忙,你说我要不要劝那谢纭不要娶?”
攸宁皱眉道:“得了得了,你也别再掺和人家的感情事了,你们也歇得差不多了,再过几日,我就同花珂到云城去,听闻胡灵的外孙女儿就快要生产了,我这个做祖辈的,怎么也得看看去,这青城的事情,你们继续管着。”
数斯叹道:“你们才来了多久,又要走,横竖我们也没有松快几日,章主事也过几日就走了,又剩下我同这些花花草草们,饮酒度日了。”
攸宁道:“你还是别盼着这种热闹,这一年将要过去了,到时候我们烟阳再见,那才叫痛快呢。”
数斯点点头,道:“是啊,一年没有回去了,不知陵光大人还记不记得我的样子,哎,我可比不上你们,长得眉清目秀可人疼的,陵光大人也同我说不上几句话。”
“你倒还盼着他跟你说话。”攸宁笑道,“他看起来和善,嘴巴毒起来的时候也吓人,你没看花珂,就是他一直教导的,服服帖帖,战战兢兢的。”
他们一起说了几句关于烟阳的往事,之后就讨论起驿站的事情来。
这边,沈三娘的铺子里,齐顺却是有些坐立难安,原来,最近他经常到听月楼去观察攸宁,他发现攸宁身上有许多他熟悉的徐音的样子,但是有时候却又觉得很不像,他思虑再三,决定将这件事告诉明花翠竹。
明花听了,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位宁姑娘,十分像我们徐老板?”
翠竹道:“有没有可能只是相似,并不是同个呢,毕竟,这天下之大。”
齐顺道:“我觉得不是相似,有一些很小的动作,我都觉得是徐老板才会做出来的,但是在这位宁姑娘身上出现了,她虽然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我总觉得,她与徐老板有说不清楚的联系。”
明花道:“翠竹,妖精都能幻化,你说会不会,老板并没有死,只是施法让我们以为她死了?”
翠竹道:“我倒是也想这么觉得,但是她的尸首,也是三娘亲手葬的,三娘说,徐老板因为是人与狐之女,拥有的是人身,人身一死,并没有回转的可能啊。”
明花道:“也许天可怜见,徐老板得了机缘,或者是她有什么别的异术,能够起死回生呢。”
翠竹道:“那你说,她怎么不来找我们?”
明花听到这句话,低下了头。
“也许因为我们只是凡人,跟着她反而是个拖累吧,我们从小到长大成人,已经拖累她十几年了,她也许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