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王打开奏折的时候,于伯显可没有想过后果会是怎么样的,因为纳谏上奏本身就是他的职责,可如何处理还是得由楚王来去裁决,于伯显似乎是忘了什么,但他心中却是自信无比的认为楚王不会质问他的。
这封奏折里面牵扯到了安京府和钟长文被杀一案的真相,然而秘密却是公开的。
楚王看完奏折过后,明显有些蒙圈,晃了晃手里的奏折问道:“于卿,这都写的什么?”
于伯显脸色严肃,看了看楚王回道:“王上,老臣身为御史,该当御史之责,里面说了什么老臣尽写详细,如若王上看不明白,请再圣阅。”
圣阅是什么?就是要求老楚王再看一次。
楚王皱了皱眉,又瞪了一眼手里的奏折,晃晃悠悠的就站了起来,然后就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大楚,百余年来在王城之中就从未发生过一件杀人案!”老楚王还是不太相信于伯显的这封奏折,“于卿,你觉得就凭着你写的一封子虚乌有的事情,就可以让本王信服吗!?”
于伯显面对楚王的质问脸色不变,这种情况他于伯显遇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得讲究证据,因为于伯显已经充分证实可事情的真实性,所以他现在的内心是无比的镇静。
于伯显在宫中任职多年,历经两朝,而他本人却是安然无事,可见其两代楚王对他的信任,要是连楚王的性格都摸不清楚,那于伯显这几十年来的御史之责岂不是白当了。
“王上是不相信老臣还是不相信这封奏折?”于伯显说道,“御史之责,本就是监察百官,现在安京府欺上瞒下,王上难道不打算实查吗?”
这一唱一和,还真是让楚王犹豫起来了,楚王眯了眯眼,心里却已经在打着算盘了,他谁都可以不相信,可要是于伯显他都不相信的话,那这诺大的朝廷又有谁还可以让他相信呢?
“于卿,你可要知道,污蔑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啊!”楚王看着十分镇定的于伯显说道,“更何况,安京府是由本王一手掌握的,它一个小小的安京府还敢欺君不成!?”
在老楚王的心中,安京府和于伯显的分量是一样重的,可只要仔细一掂量,就会发现,于伯显的分量可是要比安京府大多了,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弹劾安京府?
“是不是欺君,王上只要一查便知,”于伯显拱了拱手说,“更何况,现在钟长文的尸体还在安京府里待着呢。”
楚王顿了顿,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奏折扔到了那张大地图上,徘徊了两步,最后停了下来说道:“如若你说的是真的,王城里面死了一个朝廷命官已经够让朝廷丢脸的了,安京府却又偏偏隐瞒不报,他们这是不把本王看在眼里!”
眼见老楚王再次发怒,于伯显这是时候却不动声色了,既然事情已经报了上去,那就由楚王自己来裁决才行,毕竟,安京府可是直接隶属楚王节制的。
“来人!”楚王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大声说道。
门外立即就有一个侍卫跑了进来,跪下拱手道:“属下在!”
“去把赵靖给本王叫过来!”楚王鼓着脸道,“就说本王现在要见他!快去!”
侍卫立马应了一声,马上就跑出武英殿去找赵靖了,而这一切,完全不在赵靖的意料之中,也不在赵靖的意料之外。
蒹葭酒楼内。
“先生,于伯显进宫快半个时辰了。”余文站在陆冥的身后说道。
“是啊,半个时辰了,”陆冥站在蒹葭酒楼二层楼上,靠着栏杆说道,“你现在就去找齐翰,告诉他可以动手了。”
“动手?”余文疑惑了一声,“什么动手?先生,你不是说让齐翰去是为了保护钟家的人吗?怎么现在又要杀了钟家的人?”
陆冥一怔,回过头来看着余文,笑了笑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钟家人可是首告,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们,你去告诉齐翰,齐翰自然会知道的。”
虽然余文还是不明白,可余文还是缓缓退下去照办了,而陆冥跟齐翰若约定的“动手”,是能否除掉白勉初的关键。
当赵靖听到楚王要见自己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可什么事情,可他来不及多想,火急火燎的就赶到了武英殿。
“赵靖,你先看看这封奏折。”武英殿内,楚王一边对赵靖说话一边指了指地上的那封奏折。
赵靖看了看一旁的于伯显,隐隐之中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看来那天陆冥跟自己说的没错,一旦楚王知道了这件事儿,事情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地上的奏折被赵靖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就更加证实可自己心中得猜想,果然是安京府隐瞒不报钟长文被杀一案,但是奏折当中并没有提起自己,看来于伯显也不知道自己跟白勉初有过接触。
“王上,这安京府可真够胆大妄为的,竟敢欺君!”赵靖有模有样得说道,“王上,要不要立即派兵包围安京府?”
这句话说出了赵靖决心要跟白勉初撇开关系,只有出其不意的包围安京府,抓住白勉初,之后才能让楚王更加的相信自己没有很白勉初同流合污,这句话就是为了预防白勉初会牵连到自己。
而且,一定要让楚王立即派兵包围安京府,而不是让白勉初单独进宫受审。
“赵靖,马上派人去把白勉初给本王找过来!”楚王狠狠地说道,火药味十足。
看来楚王的想法跟自己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