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大军准备向南方开拔,因为身后的成余的五万大军在虎视眈眈,所以走得有些缓慢。
“大将军,为何胆怯?我军两倍于敌,为何不能背水一战?”姜芸莹有些愤怒,她对万通下令撤军的做法实在是没看懂。
“禀公主,老夫觉得我军不是不敢战,而是不能战。虽然两倍于敌,足够一战,但成余可以败,我们能败吗?公主怎么知道这五万大军是不是个口子?摆在那里,等我们去吃?你要知道屈剑通多狡诈,怎会做出如此不智的事情?”
万通十分地谨慎,因为他怕,他怕死,他怕全部死了,大寒就没有希望了。
此时中土大地上还是以部落为主,之所以叫大寒国,实际上只不过是三百个部落组建的联盟罢了,基本上没有什么部落再留念大寒酋长了,谁叫姜明太过于昏庸?以至于让北方的成余打了过来呢?
成余可汗,在姜明即位之初的时候,归顺了大寒国,所以又叫归顺可汗。姜明后来夺走了他最爱的妻子,因此大为不满,卧薪尝胆,终于在数年前雪耻,将姜明丢入蒸炉里面活活蒸死。
“哼!老匹夫,你这是老了,没有年轻的勇气了!”
姜芸莹忍不住嘲笑道。
“老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女娃娃,有什么资格我老?本将军十七岁入伍,从军四十一年,未尝言老,尚能日食三斗米,浴血奋战,哪里老了?”
万通的倔强脾气上来了,他手中握住腰中宝剑,恨不得将此女斩杀,然后带着兄弟们去投靠成余。
“老匹夫?你握住腰中剑?要干甚?你难道要造反不成?”姜芸莹这些年遭受了苦楚,现在刚刚进入寒军之中,那股公主脾气又上来了,跟着这万通硬钢。
“公主?我呸!”
万通“噶次”一声,将腰中配剑解下,随即“嘶”地一声将剑拔出来,指着姜芸莹那张扭曲的、清纯地脸庞。
周围护卫万通的亲兵们怎么可能见主帅受辱不义愤填膺的?纷纷将各自的大砍刀拿了出来,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怎么?老匹夫?你胆怯而走,见敌就逃,还长本事要杀本宫吗?本宫人在,大义就在。你若是杀了本宫,你就失去了大义!”
姜芸莹根本就不清楚,她现在所处的环境。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大寒联盟了,她也不是大寒最具有权势的公主了。
而她所面对的,是一个浴血奋战四十多年的老将军,目前麾下有十万众,怎么可能低声下气地受一个屁孩的指责?
“大义?哈哈哈!本将军这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亡国公主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本将军?若不是本将军,你早就死了!来人啊!将这个狂妄自大、目中无饶公主押下去,让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让他们尝尝公主的滋味!”
万通很显然是容不下这姜芸莹了,他可以接收一个吉祥物的公主,但不可能接受一个指手画脚的公主,所以这公主的遭遇,八成是凄惨的。
“遵命!”
那些个护卫亲兵早就打这公主的主意了,现在听到自己大帅这么,一个个眼睛之中放出了淫光,他们笑嘻嘻地靠近公主,那动作极为邪恶,让这公主大为光火。
“你敢!你们敢!”
“有何不敢?诸位兄弟,将这公主给本将军拉下马来!然后任由你们处置!”万通此时的神志极为清楚,他知道,一旦撕破脸就不能调和了。
他这些年杀了成余不少人,但是他杀了这姜芸莹,拿着她的人头投降是绝对可以的。大不了一辈子当个官也比受这女娃娃鸟气好。
就在这姜芸莹坐在马上被这些人拉扯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大声喊着:“啊!错生哥哥!救我!”
“撕拉”一声,周错生手持下剑,一剑就将几个甲士连人带着盔甲一起拦腰砍断,霎时间场面极度血腥。
“周将军,你这是为何?”
万通对周错生如此神勇十分欣赏,心中更想着将周错生收作义子,日后不管去投降还是割据,都有一个强有力的保护,岂不美哉?
“公主所言虽然不合理,但是尚能理解。毕竟家国灭亡,血海深仇,她必须要去报。但万将军所为就未免太让晚辈大失所望,万将军手里有十万大军,却栖身保命,不是英雄所为,虽然晚辈可以知晓将军想法,可将军后来的态度岂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为?真的是太过了!”
周错生坐在黄骠马上,一手将姜芸莹拉入怀中,另一只手持着下剑,两眼寒光直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万通。
“马将军,你护着那丫头,日后会后悔的。此人只能同患难,不能同富贵。她就像是人身体里的蛆,只会吸着你的血!老夫,待她如何?这一路南撤,若不是老夫多次派人相助,她早就死在北余的大军之中了。可她对老夫如何?大清早就如此嘴臭,老夫倒是不明白,这是救回了一个公主,还是救回了一个主子?”
万通十分愤怒地看着姜芸莹,本来昨晚中军旗杆被狂风吹断他就恼火不断,今还受了她的气?怎会不怒?
而且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把姜芸莹诛杀掉,岂不是养了一个心腹大患?
毕竟这姜芸莹在中土大地之上还有享有一定的威望,一旦让她逃了出去,下人会怎么看他万通?
“早知今日,老夫就不该将这个白眼狼救回来!”万通在心中后悔不已,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否则也轮不到万通后悔,早就被姜明给一口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