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寻欢这番左右为难踌躇不定的神情,落在其他人眼中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龙啸云是表面神色阴沉、心底却狂笑,认为自己为难处了李寻欢。
而林诗音的表情,正从幽怨慢慢转向怨恨,在她看来李寻欢这还是对当年的事情有些介怀,不肯为了自己的儿子拉下面子。
“你这个做叔叔的,为侄儿去求求人都不肯吗?”林诗音,怨恨当中夹着几丝凄然。
“‘……”李寻欢无言以对,他能说什么?这事儿要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他也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你们就别为难少爷了,那人与少爷不熟,而且很难相处,而且那人性子古怪,一个不好就会适得其反,到时候将无人可以收拾局面。”
场中唯有,一直跟随着李寻欢的铁传甲,大概清楚李寻欢顾虑,只是他也只能说得如此含糊不清,再往下说,他也不便想详谈了。
毕竟他的身份说好听一点是李寻欢的朋友,说难听点就相当于李寻欢的长随,而这龙啸云龙四爷却是自己少爷的大哥,两者之间身份上本就有一定的差别。
关于白飞不待见龙啸云这事儿,李寻欢自己硬着头皮也许可以说,但是他铁传甲却是没法说的。
“我们与义弟在说话,你不要插嘴。”即使只说了这么句话,却任就被龙啸云怼了。
眼看着就要把李寻欢逼入死角,最好逼着他就此离开,此生无颜在回兴云庄龙啸云才高兴,又怎么会允许有人出来替李寻欢开脱?
“你说啊!是不是这么点事儿,你都不愿意为云儿做?”林诗音梨花带雨,却已是满眼的怨恨。
看到妻子的表现,龙啸云心底却更是畅快,同床共枕了十多年,他又如何感觉不到,自己妻子心底始终还有却是李寻欢的一席之地,这次妻子对李寻欢的态度转变,对于龙啸云来说却是意外之喜。
所以他半点儿也没有阻拦妻子的意思,只是装作心情非常不好的沉着脸,站在一旁盯着李寻欢。
被龙啸云不轻不重的怼了一下,铁传甲也不好在说什么,毕竟最终,要不要、能不能,解释明白还得看李寻欢自己的。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事,这事我实在做不到……。”李寻欢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却是在次勾动了心底埋藏的那些不舍。
然而在看到旁边虎视眈眈的龙啸云,他就立马清醒了,头侧到一边,眼神飘忽,不敢再看林诗音。
心乱如麻的李寻欢,也只能下意识呐呐的如此解释。
只是这种本就乏力的解释,配上李学欢此刻非常少有的飘忽眼神,除了起到反效果之外半点儿的说服力也欠奉。
“你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你这个从来都不负责任的男人,走了就不要回来,你回来干嘛?我恨你一辈子!”
“……”慌乱的李寻欢闻言,心下顿时凄然无比,但是这次的事情,他单凭言语却着实解释不清楚。
当即李寻欢只得下意识地喃喃道:“是啊!或许我不该回来的。”
铁传甲气的是,血脉膨胀、面红耳赤,但是李寻欢却已北林诗音打击的陷入了迷茫、呆滞。
龙啸云在心底狂叫道:“走啊!走了就不要在回来了,在也不要惦记我的老婆家产了!”
这些年江湖中亦提到龙啸云,说的最多的却是李寻欢,而一说到李寻欢,就得牵扯到李园以及自己妻子的事情。
无论这原本的李园,现如今的兴云庄,他龙啸云如何改名字,如何换掉一批又一批的吓人,但是他却堵不住这江湖之中的悠悠众口。
“少爷,说不清楚的,我们走吧。”铁传甲抽动着涨红的面皮,强行压抑着自己胸口的郁气悲声嘶吼道。
“是啊!”
“说不清楚了。”李寻欢回过神来,看着龙啸云阴沉的脸色,以及林诗音怨恨的目光心头一堵喃喃的道。
“大哥,此事恕小弟实在是帮不了,小弟就不多留了,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吧!”
勉力抬手拱了拱,李寻欢就要迈步离开。
“小李探花要走,这天下没人拦得住,但你身边儿这奴才却是得留下,赵某有一桩公案要与这位论一论。!”
来人却是龙啸云的结拜兄弟,江湖人称铁面无私的赵正义,只听他道:“铁船甲你躲了十八年,还想再躲下去吗?”
铁传甲见被人认出来了,有些不舍的涩声对一旁的李寻欢道:“少爷,今后我怕是不能再随侍您左右了。”
李寻欢显然知道,铁传甲被找上的缘由。
“那件事本不怪你,只是你与当下的我一样,说不清、或者不愿说清罢了,这事儿我替你担了。”
李寻欢,一脸同病相怜的无奈。
“唉~”
看着周围一张张不善的面庞,铁传甲叹息一声:“少爷我们先出去吧,以前一直不让您喝酒,这十多年都没能与少爷好好喝一顿酒。”
“好在现在您的病已经被治好了,能让我最后陪少爷喝一顿酒。”
“不,绝不是最后一次,只要你我还在,往后喝酒的机会多的是。”李寻欢,非常笃定!
“走,我们先出去。”对着龙啸云再次微微拱手,李寻欢却是没敢再看女子那怨恨的眼神。
“龙四爷,这里终究是你的地方,你怎么说?难道你也要庇护这奸贼不成?”
却是赵正义,见李寻欢铁了心要庇护铁传甲,心里也没了底,想拉结拜兄弟龙啸云下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