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听了秦葬义的话,擦干了眼泪。
吸了吸鼻子,道:
“二哥,那没有咱们什么事了吧?
要是咱们家被抓住,下场肯定会很惨的!”
秦葬义有些疲倦地按了按眉心,道:
“你既然知道,那以后行事,就稳妥一点儿。
这一次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人抓到了把柄。”
秦业战战兢兢地点着头,似是怕极。
秦葬义看着自家弟弟那个不成器的样子,心里头直叹气。
至于为啥当初会把杀人这样的事情,交给秦业。
自然是因为,最近这一段时间,秦葬义生意上的事情忙不过来。
若是他突然停了手头的事情,而刚好这时候,临尧城中又有好几家勋贵子弟死了。
那他们秦家岂不是平白无故惹人来猜忌,不打自招了么?
因而,秦葬义不得已才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秦业。
况且,这办法是秦业想出来的。
秦葬义抱着侥幸的心里,想着这一次或许自家那个扶不上墙的小弟,或许会靠谱一点呢?
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秦葬义才将事情交给了秦业。
不承想……
秦葬义仅仅是抱着一点点的侥幸心理,秦业硬是没有放过他。
想到那多出来的两个人,很有可能是那个杀了临尧城中几十个乞丐少年的人干的,秦葬义内心里便有些心慌。
然而,心中再是慌,如今秦葬义也没得办法。
他们秦家既然已经陷入其中,如今,就只能静观其变。
免得多说多做,反倒把麻烦惹上身来。
秦业得了秦葬义的安抚,擦干了眼泪之后,也不再哭了。
完全一副接下来的事情有他哥顶着的没心没肺样子。
瞧得秦葬义气得脑仁儿疼。
赶紧把秦业赶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秦葬义一再嘱咐秦业,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
秦业答应得很是让人信服。
然而人家一出门,便撑着肥胖的身子,一边走着,一边琢磨临尧城中发生的事情。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莫名其妙多死了两个人,秦业是吓了一跳。
就十分担心着:
这不会是有人给他们下了套。
就等着有的蠢货往里面钻吧?
可是……
这不应该啊。
想他秦业,如今在临尧城当中虽然不是最聪明的。
但好歹也算得上是比一般人要聪明了许多。
那些十分聪明的人,心思不一定在赵家和胡家上面。
而他,是整个心思都在赵家和胡家上面。
所以,自然,他在算计赵家和胡家时,其他人很难察觉。
而如今他利用这个计谋,去陷害赵家。
杀少年的人,应该想不到他身上去。
加之他行事比较小心,没有留下什么马脚因此,即使是多出了两个少年,那也应该跟他没有关系。
他去秦葬义面前哭诉一番,也不过是为了给他二哥提个醒,透个底。
反正在他二哥的眼里,他就是个废物。
即使是他胸有成竹地去跟他二哥说。
他二哥也不一定会相信。
说不定他二哥看到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还会误会他。
觉得他简直是不知轻重。
然后把他给骂一顿……
所以秦业故意哭哭啼啼地跑到秦葬义的面前,露出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反到让秦葬义觉得自己这个三弟不懂事,他作为二哥,真是没得一点儿办法,只能站出来替弟弟扛事……
如今一切都按照秦业所想的一样。
秦业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关于少年被杀一案的事情。
唯一有点让秦业想不明白的就是:
那个凶手,在这之前,好几个月的时间,不是都只杀乞丐少年的吗?
为何会突然对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动手呢?
——原本,秦业对那个凶手是有猜测的。
就是,估计那个凶手,也不过是一个年纪大点的乞丐。
他经常接触乞丐,所以才能够对那些少年乞丐动手。
至于为何那个凶手,不去杀其他富贵人家的子弟。
自然是他只不过是一个乞丐。
他私底下悄悄地杀一两个,十几二十个小乞丐,也就得了。
哪里敢去对富贵人家的子弟动手呢?
却不承想,如今这个乞丐,竟然是听到了临尧城中有富贵公子死在街头的消息。
被刺激到了。
胆子肥了么?
秦业嘴角勾了勾,笑了笑。
在心里暗道:
有意思。
如果真有这么个乞丐的话,他是绝对不能够让这个乞丐,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啊!
毕竟,只有这个乞丐死了,临尧城中那么多少年的死,包括乞丐,也包括勋贵子弟……
这些人的死,才能够尽数安到那个凶手的身上啊!
至于他们秦家的话,到时候那个凶手一死,他们秦家,洗都不用洗,自然就干净了。
只不过,这也只是秦业的一个猜想。
关于杀死乞丐少年们的凶手,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
——比如,或许真的就有人在给他们秦家下套呢?
所以,在一切都没有明朗之前,秦业暂时都不会有过多的行动。
…………
夜色里,一抹身影从无边黑暗中出现。
他走到巷子里的一具尸体面前,点燃了手中提着的灯笼。
幽冷的光照在少年的尸体上。
黑影从容不迫地将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