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融把李老大拉到一边,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李老大一听有人用自己的船干这种勾当,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马上便要再找那几个守夜的人前来问话。
龙融一把拦住,说道:“且慢,在江南,这水路上的生意,也只有我们青龙帮能做,旁人那是染指不得,但我们做的可都是明面上的生意,出了任何岔子,朝廷那里我们可不好交差,在没弄清楚之前,传了出去,你我,还有青龙帮,那可是脱不了干系。”
李老大这才住手,低声问道;“那融少爷觉得该如何是好?”
“若是我记得不错,此前这船是从川中归来,明日你这船就又要去往汉中去了,是不是?”龙融问道。
李老大点头称是。
“那从川中带的是什么货物,又要带什么货物去汉中?”龙融又继续问道。
“从川中带的蜀锦和干货,明日运送些江南的丝绸往汉中。”李老大如实回答。。
“这货物可是李老大亲自查验的?”
李老大,拍了拍胸口,说道:“那是自然,装货之时我当然在场,点货自也是我亲点的。”
龙融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就好办了,这货物是你亲点,那昨天夜里那些人搬上船的货物,自然一看便知。你我先不要声张,先去看看他们偷运的是何物再做商议。”
李老大和龙融一起去了货仓,清点之后,李老大发现有几个箱子夹在装丝绸的货箱缝隙之中,藏的非常隐蔽,若不仔细查看,一眼望去,是断然发现不了,况且货物装好之后,没有其他的缘由,一般也不会前来二次查验。此次若不是龙融发现,那么这货物明日也就运随着丝绸运送出去了。
龙融将一个箱子取出来,和李老大一起打开,两人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箱子里装的,竟然全是上好的火器弹药。两人面对面,惊的是说不出话来,这东西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货物,却出现在青龙帮的船上,若是传了出去,朝廷追查起来,那青龙帮免不了要背负极重的罪名。
李老大用拳头捶了下货箱,怒道:“在我的船上藏这些东西,是准备要了老子的命吗?”
龙融拦住李老大,示意他不要声张,低声说道:“此事你知我知,万万不可再让他人知道,这次跑船我与你同去,你我都需留意这几箱货物,到时总有人会来取,你我正好可以查明到底是谁在利用我们青龙帮在偷运这些火器,到那时再一起上报朝廷,你我还有青龙帮才可脱的了干系。否则就是现在我们将这些货物上缴衙门,也说不清来历,到时再有一两个眼红的,咬定这是咱们自己的货物,那就百口莫辩了。”
李老大是个粗人,自知比不得龙融的心思细腻,便一一应了龙融。
之后几日,龙融和李老大轮番守夜,每到一处码头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紧紧盯着那批货物,却一直没有发现有人来取。
直到船只经汉水行至襄阳境内的那日夜里,船上除了值夜的伙计,其余的人都已经入睡,龙融在船头,望着江面上一些星星点点的渔民船只渐渐地熄了灯火,再无其他光亮的时候,便进了货仓,蹲守在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不知过了多久,龙融再次听到了那种笛声,便赶忙将早已备好的棉花塞进耳内,可是即使这样,那笛声如同施了魔法一般,依然丝丝入耳,好在声音小了些,龙融定了定心神,勉强抵挡的住。不一会儿,龙融便听到有人进了货仓,开始搬运那些箱子,龙融从缝隙中看去,发现这次来的不只是上次见到的黑衣人,还有一个商人模样的人。
黑衣人对商人说道:“这批货需借你的商队,按君上的意思,运送至各处,你可要记住。”
那商人一阵唯唯诺诺,显得异常顺从,回道:“请尊使回禀君上,小的定然不辱使命,只是还请尊使向君上替在下多多美言几句。”
黑衣人一阵笑声,说道:“那是自然,我今日便要回去向君上复命,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过有些话我要和你说个明白,这批货若是没有送到,或是走漏了风声,那就只好再请你到将军山走上一趟了。”
商人听罢,浑身颤抖,连忙跪地,回道:“小的知道,知道。”
龙融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完全一点头绪都没有,将军山,君上,尊使,还有那商人为何会如此的害怕,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帮其运送货物。
过了一会,货物已经搬运完毕,黑衣人和商人又交代了几句,便要离船而去。此时的龙融已经下定决心要追查到底,便即可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身后的船舱墙壁之上,刻下了几行字:“将军山,速告知帮主”,又恐不易被发现,便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随意涂了几下,之后,才悄悄尾随黑衣人和商人而去。
第二天,李老大寻遍全船和码头均未见龙融的踪影,赶忙进货仓查看那些偷运的货物,发现货物也不翼而飞,顿时急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货物丢也就丢了,但要是龙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怕是要提头去见帮主了。
李老大随即下令全船上下所有人等全部出去,在襄阳城城里城外去搜寻龙融的下落,自己则急的在船上走来走去,一会看看江面,一会看看码头,一会又在船上各处搜寻一遍。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李老大再一次走到货仓,不知不觉走到之前龙融藏身的那个角落,觉得无处撒气,便一脚踹在货箱之上,用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