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马无霜用尽全身的力气,脸涨得通红,却发现无力挣脱,斗鸡眼的双手如同两把铁钳一般夹住了她的胳膊,又看到他漠然的眼神,愤怒地喊道。
斗鸡眼冷笑了几声,反问道:“我为什么不敢?”随即双手一用力,将马无霜摔了出去,撞在一旁的柱子上。
马无霜被撞的生疼,眼冒金星,许久才缓过来,站起身来,指着斗鸡眼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死斗鸡眼!你敢打我!?”
“再说一次,为什么不敢?”斗鸡眼继续冷笑,声音越来越大,缓步朝马无霜走了过来。
马无霜突然间觉得斗鸡眼的眼神变了,却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猛然间,她终于发现了一个自己不敢相信的事情。
就在斗鸡眼继续大声冷笑的同时,马无霜发现斗鸡眼的双眼不再是挤对在中间,而是变成了一双正常的眼睛,可是那双眼睛却透着阴冷,嘲讽,还有杀气!
“你……你……”马无霜不由得向后缓缓退开,怕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的眼睛……”
“哈!哈!哈!”斗鸡眼突然间仰天大笑,随即说道:“二十年了,我终于不用再装下去了!”
马无霜听到斗鸡眼的话,终于想起了自己此番的目的,就是让他暴露出自己的真是身份,斗鸡眼一开始说出这样的话,就表示余婉儿的计策已经成功了,接下来,自己就要想办法诱导他继续说下去。
强忍住害怕,马无霜稳了稳心神,恨恨地说道:“我果然没有错,你一直都不是个好人!”
“好人?”斗鸡眼止住笑声,再次阴狠狠地看着马无霜,嘲讽一般地说道:“好人,坏人,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说法而已。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人坏人,都是为自己的名利罢了!”
“强词夺理!”马无霜觉得斗鸡眼说的话自己一点也不赞同,便涨红着脸说道:“你……你这个斗鸡眼……就是个坏人,这么说只是为了你做坏事找个理由!”
“随你怎么说!”斗鸡眼一边嘴角微微一扬,双眼一眯,说道:“不要再叫我斗鸡眼!记着我的名字,你们马家就是断送在这个人的手里!张!望!先!”
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斗鸡眼是一字一顿,既有力度,而且说的是咬牙切齿,似乎是带着极大的愤怒。
“我马家与你有何冤仇,你要潜伏在我马家二十年!”马无霜看着张望先虽然有些害怕,可听到断送马家这几个字,心中的愤怒和震惊已然盖过了恐惧,便怒道。
张望先看着马无霜,脸上却浮现出一阵阵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先是深情,再是悲伤,后是愤怒,最后又有些犹豫。
“这得好好问问你太爷爷!”张望先的脸上重新归于冷漠,说完这句话,又朝马无霜走近了两步。
马无霜也适时地向后退开,摸着身后的回廊上的栏杆,不断地往后挪着,想要离张望先远一些。
“我太爷爷早就去世了,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你……你……让我怎么问他?”马无霜向后瞥了一眼触到的栏杆,又看向张望先,继续说道:“你要杀我……总要……总要让我四个明白……”
“好!就让你死个明白!”张望先停下脚步,又冷笑两声,继续说道:“免得你和你哥到了阴曹地府,还当个糊涂鬼!”
“你太爷爷当年为了和风派的人搭上关系,想要娶一个风派女子。可你那太爷爷早已娶妻,而那风派女子在风派中颇有些声威,不愿做小,一定要你爷爷休妻才肯嫁人。那狗东西竟然想都没想,便狠心将自己的原配夫人赶出了家门,可怜她还身怀六甲,跪在马家门口哭求了两天两夜,可那狗东西连出来看一眼都没有,还打发了两个仆人将她赶走。被人休掉,她也无颜面回到娘家,只好到城外找了间破旧屋子,靠着没日没夜地给人缝补衣物,才勉强活了下来,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张望先说到这里,眼神望着远处,似乎是在思念某人。
停了一会儿,张望先继续说道:“那妇人含辛茹苦,独自将这个孩子带到十岁,那孩子懂事之后,一直都在问她,自己的父亲是谁。每每问起,那妇人便是泪流不止。终于有一天,那妇人将这孩子带入了洛阳城里,马家的大门口。她向那门房的管家求了许久,那人才答应去向那狗东西通禀一声。那狗东西出来之时,妇人便满心欢喜,带着那孩子便向他磕头,让那孩子口称爹爹。岂止那狗东西并不答应,而是差人给了妇人几两银子,便要回去。妇人将银子扔在地上,拽着他的衣袖,向他磕头,直到满脸是血,只求他认下这个儿子。怎料那狗东西毫无此意,甩开妇人的手,还命人将妇人和那孩子毒打一顿,赶走了事。”
张望先的眼神里透露出愤怒,眼里都要冒出火光:“那妇人本就体弱,被打伤之后,又伤心过度。没过多久,便死去了,只留下那八岁的孩子独自讨生活。还有那狗东西后娶的那个婆娘,听说这孩子还活着,竟然派了人前来杀他。也亏这孩子福大命大,被人救走,还传授了一身的本事。不过这孩子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为自己的娘报仇雪恨。可是事与愿违,他本事再大,却也敌不过当时风头正盛的马家。无奈之下,他娶妻生子,立下家训,从今后与洛阳马家势不两立,世代为仇。直到二十年前,他含恨而终,他的儿子也长大成人,继承他的一身本领,也继承了他一生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