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熊面无表情地问。
易不争停止了笑,慢慢地举起自己那不知何时磨破很多处的、满是泥土的双手到面前,反转着,煞有介事般望了起来,审视般望了起来,奇怪地来一句:“我这双手好看吗?”
熊怔了一下,回道:“丑死了。”
易不争道:“我也觉得。——你们的速度可真慢,我要是想逃,早就逃得没边没影了。”
熊干笑两声,道:“你要是不想逃,你会像老鼠一样挖洞?”
易不争放下手,面无表情地望了几秒熊,尔后扫望了一眼围在周围的人,把目光定格在熊身上:“你这比喻真好,真好啊!不过我不是想逃才挖的洞,而是我呆在上头,觉得太无聊了,想找些乐子才挖的。”
熊冷笑道:“得了吧,别为自己找借口了,丢脸……你们几个上去把他给我绑了……”
熊身旁的几人即刻上前要绑易不争。
“慢着。”易不争即刻沉声阻止。
那几人即刻停下,不敢贸然上前,望向熊,等待熊的指示。
熊冷眼望着易不争,一点都不惧怕他的样子,道:“又想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啊?”
易不争冷笑道:“别紧张,我没有半点想反抗的意思。”
熊道:“那你是几个意思,现在?”
易不争道:“尔齐真呢?”
熊道:“他……”——他下一个字没有说出,尔齐真的声音就从他们刚刚钻到这儿来的洞穴传来:“我来了。”
话音未落,尔齐真便出来到,站在熊的身旁,手里拿着那个满是泥土的篮子。篮子里装着刚刚易不争挖洞用的各类工具。
易不争望着尔齐真,望了几秒,道:“尔齐真,伟大圣洁的少城主,我挖的洞可钻得还行?”
尔齐真没有回应他,先四下观察了一番,尔后把那篮子工具丢到他面前,道:“好家伙,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啊!”——整得在不同频率一般。
易不争不言,挣扎站起。
尔齐真冷眼望着他,冷声道:“是选择在这里说清楚,还是选择出去外头说啊?”
易不争怔了一下,故作轻松地道:“外头也可,这里也得,都无所谓。”
“好。”尔齐真道,“那就在这里吧,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这场越狱戏码的?”
易不争道:“昨天晚上。”
“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工具?”尔齐真指着地上的那些挖洞的工具问。
“这个……”易不争很平静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没有任何yù_wàng全盘托出,心生有点小坏的心思,随即抬手指着那几个打过他的狱卒——其中就有那个上了点年纪的狱卒,他很认真地道,“他们几个帮我整来的。”
那几个被他指的狱卒纷纷一脸懵,尔后仓乱跪了下来,语无伦次地指控他撒谎,指控他疯狗乱咬人,说他们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让尔齐真相信他们。
尔齐真让他们闭嘴,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只沉声问易不争他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枯井又是怎么知道有一洞穴直通这里的?
易不争想了想,就极为平静地掏出那皮卷,交给尔齐真,说都是从这张皮卷上知道的。尔齐真打开皮卷看了看,惊讶不已,便问他是从何处得这皮卷的,这皮卷上标注有的从枯井顶通到井底的绳子哪儿去了?
易不争望着那几个还在跪着的打过他的狱卒,道:“也是他们!至于绳子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来到这儿,绳子就没了。”
尔齐真皱了一下眉头,道:“如果绳子还在,你是不是要爬上去,逃走啊?”
易不争道:“不会的。我不会干这种事情的,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逃跑呢?”
尔齐真重新望起那皮卷,道:“这么好的图,这么拼命地挖洞,到了这里,你还说你不想逃?”
易不争斩钉截铁道:“是的,我没说假话,我不想逃。”
尔齐真冷笑:“是不是来到这里,见到没有绳子,就有种绝望到想撞墙死了去的念头?”
易不争望着尔齐真,望了好几秒,道:“这只是一场游戏,没有结果的……”
“砰砰……”
易不争下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尔齐真就拳脚伺候起了他。他想反抗,可尔齐真的拳脚着实太快,整得他还没能反抗就被尔齐真打得趴在了地上,分不清东西南北去,起不来了。
尔齐真抛下句:“熊,把他整出去。”——就先行离开了。
熊叫人上前把他绑住……
时间——午后,柔和的阳光,普洒着大地。
被捆绑着手关了一个上午的,饿了一个上午的,也冷置(没人理,没人看的)了一个上午的易不争被熊带着两个士兵进来,蒙住他的头,带走了。
易不争问熊这是要带他去干嘛?
熊只说了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便不再言语。无论易不争问些什么。
一段时间过后,他们停下了,易不争的头套被拿开,易不争发觉这是一个高墙内的荒地,离他几丈远的前方跪着那几个今早他在枯井里指控他们为自己提供那些挖洞工具和那皮卷的狱卒,且这几个人被五花大绑绑着,每人身边都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士兵……这些狱卒见到了他都愤怒地望着他,挣扎着要向他扑上来,骂他,不不不,他们骂不了,因为他们的嘴巴都被堵着。
站他们身边的士兵摁住他们,不让他们扑向他……
易不争看到这些一脸懵,便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