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的上方,长满了高矮不整的杂草;而前方和左右两边,则是三三两两地挺拔着几颗参差不齐的大树,所以在溶洞口,更是显得相对幽深了。
今晚的月光呈斜射溶洞之外,而此时的那两只灰鼠正全神贯注着前方的溶洞内,洞外的一切,皆由颇为自信的听力和偏转方向的嗅觉“相辅相成”,料想应该不会有事。
蓦然间,一条黑影从溶洞外不远处的不知何处无声地悄然滑翔俯冲而下,瞧其身姿,应该是夜间出没的一种专门捕食鼠类或小型哺乳动物的夜枭。
其目力敏锐,夜能聚光,是顶极猎手。此时月光下的投影,偏斜向后,再加上俯翔时的无声无息,身为猎物的灰鼠此时正聚精会神于溶洞内,全然无视,浑然不察。
良机,总是为有心、用心准备的,当夜枭俯冲即将近鼠探爪之际,其夜色月光下的投影才稍微重叠覆盖在了其中的一只灰鼠身上!
或许也想双爪齐收,奈何双鼠的间距已经超出了爪距,只能怅然见好就收。
“吱……”刚刚有所警觉上空的黑影,这只灰鼠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只能发出一声尖声惨叫。
在夜枭瞬间伸展出抓扣住灰鼠尖爪的爪钩时,已经“噗噗”连声地穿透了鼠身,而惊鼠也只是胡乱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夜魂西归了。
“吱……”又是一声尖声鼠叫,另一只慌鼠只是基于本能,先是鼠窜天高,接着便是慌不择路、尘土飞扬,一气呵成,绝不含糊……
这也许是弱者的天性,而对于相对强者的夜枭,它在猎捕得手后,也是扑腾着强有力的双翅,瞬间腾空而起,以单爪劲抓鼠身,飞快地隐身在了暗处,只留下不大的漫天尘土……
它们之间的一系列反应和动作,都是由心而发,同时瞬间完成。
从瞬间的猎杀到飞速地各自分离,也只不过几息之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那惊存的独鼠和隐身的夜枭之间,将分道扬镳,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可惜,夜黑风高幽月天,正是杀人越货时,何况鼠乎?
就在那只惊鼠刚蹿进就近身旁的那垛草堆时,“呼”的一声,从草堆中忽然窜出了一条刚从远方游窜回来,却早已虎视眈眈的成年蝮蛇,慌不择路的惊魂之鼠便一下子投怀送抱,被蝮蛇紧紧地缠绕勒躯。
与之相比,弱小的灰鼠根本无法在硕大蝮蛇的劲躯中挣扎反抗,只能眼睁睁地鼠目圆瞪,被饥肠辘辘的蝮蛇那张开的笑弯了獠牙的蛇口深深地亲吻了一下,接着一口连吞带咽,囫囵吞枣了!
灰鼠虽大,相对蝮蛇而言,还谈不上充饥,只是此时夜宴已过,权且当作宵夜吧。
这个溶洞,原本就是这条成年蝮蛇的老窝,只是不知这几日,为何会相聚如此众多的人类,而且还个个气势惊人,在首次被人轰杀未果而游速外逃后,便已得潜规则,只要冥夜神回,次日鬼出,虽有惊患于心,却可安然无虞。
这点惊患,对于常年尸山血海过来,差点成精的成年蝮蛇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咝……”成年蝮蛇似乎冷冷地一笑,刚吞下灰鼠,还未细觉美味如何,便不顾一路顺喉而下腹部还在颤抖蠕动的灰鼠,吞吐出了蛇信子,上下不停地抖动着,正在微妙而又敏感地感知着前方和四周的动态和可能明暗存在的危险气息……
前方的溶洞,本是自己的老巢,对于其外的一花一草、一藤一木,其内的一方一角、一岩一石,可谓是默然于胸、了如指掌,料想不会有什么的危险存在。
成年蝮蛇满意地吞吐着信子,里面的那阵阵从未闻过的浓香气味,虽然自己不感兴趣,但总会吸引一些不开眼的贪恋之徒,那自己的夜宴,呃不,宵夜可就有着落了。
果然,就在它漫游进溶洞之后,不久,在洞外的远方便传来了一阵由远而近的响声。
响声很轻微,几近乎无闻,如果不是溶洞外尽是枯枝败叶、杂草横藤,稍微受力便会发出“沙沙……”的响声,再加上荒郊野外、夜深人静,恐怕没有几人会清晰可闻。
不过,蝮蛇的听觉不发达,但它的嗅觉感官异常灵敏,这不,此时的它已经嗅出了响声的来源正在不断快速地向溶洞移动而来……
它又是咧嘴一笑,抖动了好几下信子,就差点滴落口水了。据感官判断,正在快速前来的,必是体型庞大的猎物,可这一下,它又犯愁了,如果体型过于庞大,又该如何吞食下腹?
已经容不得它细想了,只不过两息之间,所谓的猎物已经来到了溶洞口,并且停了下来,好像是在仔细观望着什么……
顿时,一双幽光发亮的蛇眼瞪得如灯笼大小,还差点跌落滚地!趁着此空档,蝮蛇已经赶紧缩回了信子,闭上了嘴巴,吓得蛇心乱窜。因为它已经“看”清了,这是……又是一个人类?!快跑!
自己这副本没几颗牙齿,却偏爱“龇牙咧嘴”的嘴脸,吓吓那些不谙世事的弱小猎物夜不能寐还可以,但如果用以人类面前“耀武扬威”,恐怕……反了。
前时的记忆,还历历在目犹未忘。连忙低头俯身,趁着夜色、借着溶洞的漆黑和本身的深色肌肤,缘着地上岩石间的崎岖不平,恰到好处地隐藏蛇身,头也不敢回,灰溜溜地游窜出了溶洞,往外方向,但却不知何方地,已经慌不择路了……
来的,果然是个人类,而且全身黑服劲装,身手敏捷,几乎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