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之后,秦麟的马车进入苏家府院。
原本马车应该停回马厩,但秦麟一道命令,便是允许了马车直接驶入炼药堂。
不做片刻耽误,秦麟从药库里取出十余味药材,煎煮药汤。
而后,他又挑选出两种二等药材,以及八种药材放入炼药炉,开始炼制“金疮丹”。
天色渐暗。
金疮丹炼成之后,秦麟将丹药交给春芬,让她给少女服下。
之后他继续煎煮药汤。
丹药,可以痊愈少女身外的伤势。
药汤,可以让少女的气息恢复,重新活过来。
就在秦麟控制着煎药炉下的火焰之时,炼药堂外,十数名弟子跟随着苏环的脚步,已是气势汹汹而来。
推开炼药堂大门,苏环直奔炼药堂前厅。
“秦麟,你给我滚下来。”
听得这一声,秦麟皱了皱眉头。
这疯丫头简直阴魂不散。
视线转向,已是见苏环手持长剑。
苏寒水赶紧上前拦阻,拱手道:“苏环姑姑!”
“滚开!”
苏环呵斥。
随后她怒目于苏寒水,咬牙切齿:“你们真是有出息啊,居然杀了林家大长老的孙子林田。”
“啊?”
苏寒水一听这,心中“噗通”一声。
苏环低沉几分:“要杀就杀干净,还他娘的留一个活口回来,现在倒好,林家的家主林英豪跑到州主那告状,说我们苏家为了在武会上取胜,残害他们林家弟子!”
“姑姑,是他们先挑衅要杀我们,他们是恶人先告状。”
苏寒水慌乱解释。
“你跟我解释有个屁用,事关武会,州主已经派出护卫军团来责问我们,还有林英豪,他带着林家弟子,现在就在议事堂,他们要我们苏家血债血偿!”
苏环说着,眉宇间透出“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而此时,坐在药炉前的秦麟发出淡淡的冷笑。
“呵呵,林家人的脸皮还真是厚,居然还好意思说血债血偿!”
苏环脚步上前,将长剑架在秦麟的脖子。
“你的脸皮也不薄,现在赶紧随我去议事堂,另外,你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让我们苏家陷入不必要的危机之中。”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把责任全部揽下来?”秦麟问。
苏环稍稍停顿。
她的神情没有改变,仍是愤怒之态。
但在微妙之间,她隐隐叹息。
“不错,你姓秦,不姓苏,你把责任揽下来,我们苏家不会亏待你,否则……”
苏环说着,视线往春芬身上瞥了一眼。
这意思已经明显,秦麟若是不配合,她就会杀了春芬。
秦麟也明白了苏环心中的潜台词。
讥讽道:“呵呵,木宗弟子还真是无耻。”
随即,站起身:“行吧,我随你去议事堂,事情总是要说个清楚才行。”
临走之前,秦麟嘱咐春芬和寒水:“再有一炷香时间,就可熄灭炉火,把药汤给那个姑娘喝下。”
“公子……”
春芬眼皮不禁跳动。
她预感到,凶多吉少。
寒水紧握双拳:“姑姑,人是我们一块杀的,怎么能让长老一个人担责任?”
“你给我闭嘴!”
苏环手中的长剑微微抖动。
其实,此刻她的内心正经受着阵阵绞痛。
但她忍住了,也成功掩盖住真实的情绪,自始至终,保持愤怒。
议事堂。
林家家主林英豪在近百名弟子的簇拥之下,落座于贵宾席位上。
兴师问罪的架势已然压迫到苏虎皱起眉头。
当然,苏家无惧林家。
真正压迫苏虎的人,是一名身披银色轻甲的年轻人,秦木。
秦木,秦氏亲族。
虽是亲族,却是旁系,所以理论上秦木的势力并不大,可在昌州地界上,姓秦的,始终比姓苏的强。
“苏家主,事已至此,以本公子之见,也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你还是赶紧在认罪书上签字吧。”
秦木阴冷着表情。
苏虎看着手中的认罪书,脸色已是铁青。
因为认罪书注明三条惩罚令。
一,苏家交出凶手。
二,苏家退出今年资源权武会。
三,苏家向林家赔偿一万金。
“秦木公子,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如何叫我们认罪?”
长老席位上,五长老开口说道。
秦木冷“哼”一声。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们苏家为了在武会上取胜,设计残害林家弟子,这是严重的违反武会公正,按律是要灭族的,本公子宅心仁厚,不灭你们苏家,你们不知感激,还在这里浪费本公子的时间?”
秦木说得很不客气。
林英豪趁势,也开口道:“真是给脸不要脸!若不是看在秦木公子的面子上,我林家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现在只让你们交出凶手,赔点钱,再退出武会而已,你们居然还不肯答应!”
很显然,秦木和林英豪是同穿一条裤子。
秦木此番来苏家,本应该是代表州主来调解苏、林两家的矛盾,查清事件缘由。
但现在,他的态度明显偏袒。
只因他已经收了林家一大笔钱,所以他当然要帮林家消一消灾。
站起身,秦木冷言道:“既然你们苏家不知好歹,那我就汇报给州主大人,由州主大人来定夺此事!”
说罢,秦木摆出一副要走人的架势。
苏虎紧锁眉头。
身为苏家之主,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