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梅花来到都的第二,气依旧不怎么好,窗外阴云密布,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会下雨。
梅花叫上了玉怜,来到了老人居住的院门外,敲了敲院门。
“进来吧。”
院子里传出一声轻笑,然后梅花身前的门就打开了。
梅花带着玉怜走了进去,坐在屋檐下把玩着玉珠的老人微微抬了下脑袋,随即忍不住调笑道:“梅子,带着玉丫头过来干啥?是想让老头子帮你们证婚吗?我可听了,你是你家的独苗苗,可不能学你师父一辈子不成婚。”
闻言,玉怜红着脸低下了脑袋,梅花却面色如常,轻声道:“子只是来求证一件事,这件事与玉姑娘有关。”
“没意思!”
话音刚落,老人就一脸嫌弃地摇了摇脑袋,“跟你师父一样没意思!”
随后,老人坐直了身子,转动了一下玉珠,“吧,什么事?”
着,他还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师父是否是‘穿越者’?”梅花开门见山,直截帘地发问。
老人把那口茶含在嘴里,眼珠子一转,落在了梅花和站在他身后的玉怜身上,片刻后,才将茶水咽下。
“玉丫头是穿越者?”老人皱着眉头问道。
梅花点零头。
老人又沉默了片刻,随后眉头舒展开,平静地看着玉怜,“玉丫头,为什么你会认为是妙元子,而非老夫才是穿越者?你应该清楚,大曦是在老夫和武宗的共同努力下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怀疑妙元子,而非老夫?”
玉怜被他那审视般的神态吓了一跳,老人先前那般与人和善的和蔼模样让她没能把‘国师’的身份与其联系起来,可是现在,她真正认识到了什么是‘国师’。
惊慌只是片刻的,玉怜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咽了口口水,道:“原先我是认为您是穿越者的,但是后来我遇上了梅花,从他那里知道了妙元子前辈,然后因为妙元子前辈的强大,又得知了妙元子前辈与您和武宗的关系,就认为……”
玉怜被老人盯得发毛,却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愈发变得揶揄。
“因为是仙侠背景?”老人揶揄问道。
“对,因为仙侠背景……”玉怜的声音越来越,最后失去了声音,愣愣看着眼前这个老人。
转动着手里的玉珠,老人啼笑皆非地摇着脑袋,“妙元子不是,老夫才是。不过若真是算起来的话,实际上应该没有什么‘穿越者’——老夫不是,你也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不仅是玉怜愣住了,就连梅花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玉怜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摇了摇头,“我是穿越者啊……我有记忆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穿越者,可却突然被人告知,她不是……那她又是什么?她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那些记忆又是从何而来?
“那是你前世的记忆。”老人笑着摇头道,“至少就这个世界而言,应该是没有什么穿越者的。不别的,你知道你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吗?”
这句话仿佛触及了玉怜心中的某个开关,一下子就让她冒出了满头的汗水。
那句话直击玉怜的心灵,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脑海里便开始不断重复着这个问题——她究竟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这种问题,她怎么知道!
记忆中没有任何与‘穿越’有关的画面和事情,仿佛记忆当中出现了一个黑区,无法进行任何形式的读取。
她好像是突然之间就穿越过来了,她只知道自己‘穿越’了,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发生了穿越——没有任何诱因!
一瞬间,玉怜就变得口干舌燥,感觉整个世界观都快要崩溃。
难道真的像老人所的那样,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穿越者?
“……为什么?”
不知沉默了多久,玉怜猛然抬头看向那个笑吟吟躺在摇椅上的老人,恍若咆哮般地发问:“为什么我不是穿越者?!”
她认为自己身份特殊,虽然在专业知识方面无法与这个世界的许多人相比,但她拥有超越时代局限的视角,这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事情,只是她一直都没有意识到。
现在,‘穿越者’这层身份被打破了,她的优越感也就被击碎了,玉怜一下子就陷入了慌乱。
看着玉怜那张隐隐变得狰狞的面孔,老人叹息一声:“因为老夫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罢,老人看向梅花,“梅子,你应该学了【追忆术】吧?”
梅花点头,这个法术相当鸡肋,只是能让人回忆起过往的记忆,多数时候用于弥留之际,让人能回想过去的酸甜苦辣,安静地离开人世。
这个法术甚至无法用于探案,因为受术者能回忆起来的只有自己记下的那些事情,无法从看到过或听到过的事物中寻找蛛丝马迹。
但也因为简单,大多数道士都学过,其中就包括梅花。
老人指向玉怜,“给她来一个。”
梅花沉默转头看向玉怜,片刻后,垂下眼帘叹息一声:“玉姑娘,道得罪了。”
玉怜也不知道是期许还是紧张,或者两者皆有地看着梅花抬起手臂,一指点向了自己眉心,她站在原地不避不闪,仿佛认命般攥紧双拳,闭上了眼睛。
“——啊!!!”
玉怜猛然睁开双眼,只见一双眼眸里已经填满了恐惧,尖叫声直上际,惊起了许多鸟雀。
尖叫之后,她怔怔望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