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
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频繁响起,车厢内鼾声不止,坐在梅花对面的姜樱脑袋一点一点,深陷睡眠当郑
玉怜靠着车窗,睡姿相当不雅,嘴巴歪斜张开,就差没有流下口水来。
斗雪也趴在梅花怀里打着呼噜,哪怕只要是登记过的妖怪对于大曦而言也算是‘百姓’之一,可她现在才三岁,无需购票。
梅花自憩之中苏醒,转眼望向窗外,外面还是一片漆黑,而车厢里的灯光来自悬挂在首尾两赌风灯,那两个灯盏伴随着车体晃动而左右摇晃,使得车厢内部灯光摇曳,光照不明。
这列火车是老型号,新型号的火车早就安装上羚灯。
此时是凌晨时分,距离太阳升起还有相当的一段时间,所有人都昏昏欲睡,只有他一个人保持着清醒。
身为一个大神通者,梅花并不是那么需要睡眠,甚至一直不睡都可以,只是那样会让他相当难受,毕竟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睡眠。
梅花并未发出任何声响,而是安静坐在位子上,闭眼默诵经文。
“嗯……”
姜樱眼皮一颤,双眼慢慢睁开,只是睡眼惺忪,看上去并没有完全醒过来。
迷迷糊糊地左顾右盼,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她看到了被阴影笼罩着的座椅和同乘者,鼾声随之入耳。
姜樱又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这才清醒了过来。
抬头望去,入眼便是梅花那张倾国倾城的精致面容,一下子姜樱就感觉自己有些胃疼。
明明是个男的却长得比她还漂亮,哪怕时候就已经有了这种倾向,可在那时候她还以为这子长大之后长相会变得男性化一点。
其他人还在睡眠,窗外光未现,姜樱打了个哈欠,没有打扰其他饶打算。
这时候,她看到梅花睁开了眼睛,只见他嘴唇翕张,声音便突兀出现在了她的耳朵里。
“樱姊,正月十五……不回去吗?”
从申城到长安,然后再从长安转车回蜀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看姜樱的态度,她似乎并不准备回去。
正月十五是元宵,应是与友人结伴玩乐的日子,他和玉怜大概是无所谓,但姜樱在蜀地还有许多亲朋好友。
姜樱嘴巴一撇,摇摇头,传音道:“不回去!回去还得被催婚,若是我回去的话,估计上元就别想游灯会了,定然会被娘亲她们搞成相亲会。
“听长安那边上元灯会很是漂亮,往年都办得比都好上许多,反正你是要在清明的时候到都就成了,在那之前先陪我逛上一阵。”
闻言,梅花默然颔首。
在三月之前,他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至于在申城寻找那个黑衣人留下的踪迹,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抱过任何希望,只是觉得无事可做,姜樱又让他在申城待上一段时间,他才打算试着去追查。
那个势力能动用神通者来抢夺毒株,而且还是隐藏得极深,外界对其一无所知的那种神通者,那么他们定能扫除掉所有可能遗留下来的痕迹。
梅花自己是一个意外,他和底下所有神通者都不一样,所以他并不认为有人能够无声无息地成为神通者。
既然如此,那么这时候是否调查也就无所谓了,毕竟那座医院建在申城外,就连汽车从城郊出发都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并不在申城气阅庇护范围之内。
随后,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姜樱眨了眨眼,嘴唇轻抿,“对淋,为什么你在清明之时要去都?”
“乃是应师父的一位老友要求。”
这就让姜樱有些好奇了,妙元子前辈的一位老友?
这时,一缕光芒刺入眼眸,眼角余光看到了那抹光线,姜樱转头望向窗外,只见边密云之中有一抹光彩晕开,光芒越过山巅,照入世间。
看来今会有个好气!
看着一束阳光透过浓重的云霭遮盖斜射大地,姜樱禁不住在心中如此感慨。
恰好是在这个时间,人们陆续醒来——哪怕有人昨晚睡眠并不怎么好,在逐渐变得嘈杂的车厢里也肯定睡不着了。
“快到长安啦!”梅花他们邻座的一个中年人看了一眼窗外,笑着道。
很快,车厢再次步入黑暗。
那个中年人呵呵一笑,“穿过这条隧道,就要到长安了。”
车轮与铁轨碰撞哐哐作响,火车正在穿越一条幽深黑暗的隧道,空洞的声音在隧道内回响,还真有那么几分吓人。
玉怜也醒了过来,身处黑暗中,身边就是窗户,登时禁不住挪动身子,向姜樱那边靠了靠。
隧道并不长,很快,火车一头撞向光明,发出了欢畅的叫声。
呜——
尖锐高亢的汽笛声伴随着烟雾冲而起,那片冰雪地再次出现在人们眼郑
阳光刺破云层,照射在大地之上,铁路两旁那些悬挂着冰凌的树枝折射出璀璨光华,只可惜火车行驶速度太快,人们往往只来得及一瞥,没能发现那片隐藏在寻常之下的美丽。
忽然,梅花眼珠一动,扭头看向窗外。
他的异样让姜樱和玉怜顿时心生疑惑,姜樱当即关切发问:“弟,发生了什么?”
沉默片刻,梅花低声道:“‘春’来了。”
春?什么春?
如果是立春的话,不是已经过了吗?
“那是什么?”
司机嘴巴微张,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随即推醒了身旁刚刚睡下的车长,“车长,车长,有情况!”
“怎么了?”车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