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的差距,岂是你故弄玄虚可以掩饰的?”陈逸仙语气傲然。
“与他废话做什么!揪他下来!”宫可心冰霜面孔上,双眸燃烧着汹汹之怒火。
似是自以为看破了全部真相,四人连连惊呼,头顶玄象为之大涨,加倍碾压而来。
“气出炼窍,小师叔祖才是筑基境?”
“这怎么可能?别被这四个坏师叔动摇了意念!”
“半步先天的百年老魔也被一掌降伏,这岂是筑基武者能做到的?”
……
四大宗师声音毫无遮拦,真气催动,传遍七十二峰,顿时在武当众弟子中引起一阵骚动。
唯有武当七子驻足而望,观察着飞来峰上的一举一动,一点也不慌。
他们之前在飞来峰上闭关长达一月有余,虽不能见真人全貌,但也知他们这位小师叔祖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任何奇闻怪事发生在他身上也不足为奇的。
他们所要做的,只是静静等待着他老人家的后手就是了。
果不其然……
虹桥之下,悠悠飘下一声轻笑。
“大道筑基,玄妙始生!筑基又如何?尔等是看不起筑基吗?一元炼窍,开!”
言出而法随。
一声喝下!
那道袍身影周身毛孔窍穴中皆有浩大之气,笔直而出,直冲天穹。
当上升到极致后,又急速坠下!
纯紫之气,速度之快,仿若流星,密集成雨,浩浩荡荡,轰击而下。
真气泄露,流星成雨!
那无穷无尽的紫色流星,一时间从飞来峰之顶朝着四面八方急坠,将一切之物都笼罩其中。
噗噗噗……
黑爪贯穿、神鞭倒飞、金印破碎、赤符溃散……
四大玄象顿时被射得千疮百孔。
虽是白昼,但那流火漫天,太阳的光芒一时都为之失色。
天地间只剩一片纯紫。
武当众弟子久久注目,为之失声。
“这就是小师叔祖的真正的实力吗?这还是武功吗?”
他们不敢想象,世间之武道竟能练到如此境界,当真是如神如魔了。
以前停留在凡人的眼界中,而现在他们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世间之绝巅,有无穷之可能。
“气出窍穴,演化流星!这怎么可能?这还是筑基期?这还是武学吗?”
玄象被破,四大先天宗师连连倒退,心神不能自已。
“不好,把握本心!”眼见同门有震骇失魂之兆,宫可心惊醒过来,声音发音,震荡心灵,“不要被他骗了!虽然不知道他练得什么魔功秘法?但筑基就是筑基,真气再是庞大,也有用尽之时!我等为先天,可借天地之威,真气无穷无尽,强攻不得,四人合力耗到他油尽灯枯!”
岑永元、陈逸仙、祁良材随之惊醒过来。
是了!
先天宗师,最大的奥妙是什么?
先天玄象只是其一。
更有一重奥妙,就是真气与外天地形成天人循环。
天地元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真气几乎无穷无尽。
强攻不下,何不困住此僚,满满炼化!
夜幕锁魂!
祁良材面升阴厉,双手成爪,遥遥朝空中一爪。
呜呜呜……
手中阴煞汇聚,黑风阵阵,渐渐呼啸成片,似是运转周天的神人撤去白昼,拉下了夜幕,将偌大的飞来峰全部笼罩其中,黑暗蔓延开来,伸手不见五指。
噼啪噼啪……
神鞭浮空,速度锐疾,化作一道道闪电在空中来回交错,无匹神力,将流星一一打散,化作火星消散在夜幕极致的阴寒中。
砰砰砰……
金印镇压,势大力沉,若有万钧之重,仿佛一座座大山重压而下,将流星一一碾得粉碎。
嗤嗤嗤……
赤篆大放光芒,流火阵阵,与流星对冲,一一涅灭。
……
四大先天宗师一同出手,真气几乎无穷尽,几乎有改天换地之威。
他们不再强行与那虹桥上的身影正面硬碰。
而是四人配合无间,各施手段,以无穷夜幕,手段频出,将流星之雨一一淹没。
一时间飞来峰顶气流混乱,万物被搅动成混乱,似有无穷气息,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先天之上的交手,显然已入妙境,非是凡俗可以揣度了。
众武当年轻弟子功力尚浅,只盯着多看了一会,立刻脚步虚浮,有头昏目眩之感,本能盘坐在地,运功调息起来。
武当七子皆已入后天高手之流,倒也勉强可以支撑。
“有趣!”吕纯良立在虹桥上,俯视而下,看得分明,哪里还不明白这四个不孝师侄的打算。
迈入先天,会有一个脱胎化骨的过程。
此时他境界已至,肉身还在蜕变中。
这四个不孝师侄或许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想要以完全成型的先天真气耗干自己!
既然如此……
刹那间,他周身气息再变。
一元炼窍完全释放,真气浩瀚,一股脑收缩入体内,奔腾于经脉之中,潺潺流动,有哗哗之声。
吕纯良轻轻一笑,脚微微一抬,再次踏出一步。
啪!
脚尖落到实处的轻响。
如此的轻微,却似回荡在每个人心头,如此清晰,更是溅起无形的涟漪。
呜呜呜……
浑身清爽!
清风渐起,从虚无中而生,形成气旋,一波又一波,一浪又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