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轻笑,“你将我娶走,还不让她们打一下啊?”
“也是,若是咱有女儿的话,哪个臭小子要敢拐走,我铁定将他摁死。”
“那还好没有,不然你岂非得被自己的女儿给恨死了?”
祁御眸中温柔无限,却知道,这不过就是奢望。
他魂魄不完整,不被天道所承认,根本不可能拥有后代。
“善善。”
“嗯?”
“如果、如果我……我前日看到前面养马的刘大叔,因为骗了自己的妻子,偷藏了私房钱,被胖揍一顿,那,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祁御看似不过在闲聊,心却在一瞬被提了起来。
甄善心中微叹,凤眸微眯,犀利地盯着他,“你偷藏了私房钱?”
“没、我没有,这只是假设。”
甄善勾起一缕发丝,淡淡道:“男人不能惯,大的欺骗就是从小的欺骗积累起来的,所以,一经发现,就得往死里教训。”
祁御:“……”
别、别吓他!
“如、如何往死里教训?”
“比如呢,男人若是敢三心二意,那就让他头上先堪比这片大草原。”
祁御看了看一望无边的草原,薄唇一抽再抽。
他一心一意,妥妥的,绝对的!
严重拒绝头上变成草原。
“要是打着为你好的名义算计呢……”
“就如何?”祁御紧张地问道。
甄善黛眉微挑,“直接算计回来。”
祁御心中松了一口气,感觉没什么比头顶一片草原更加可怕的了。
“很晚了,善善,你先睡吧。”
甄善看了看他,垂眸,轻声道:“嗯,祁御,我明日清晨想喝奶茶和水晶糕。”
祁御温柔点头,“好。”
她轻轻一笑,靠在他怀中,阖上眼。
等到她气息平和了下来,祁御忍不住抱紧她,眼眶泛红,唇瓣发颤。
善善,对不起!
他真的很没用。
……
翌日清晨,甄善睁开眼,帐篷里再无他的气息,心脏如被针扎般隐隐的疼痛逼得她几近落泪。
明明已经猜到了他的打算。
明明承诺过她不会再让他被凤清尘算计,可如今,却只能看着他一个人离开。
其实,没用的人,是她才是!
甄善闭了闭眼,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娘娘,”缺儿担心地看着她。
“我没事,”甄善起身,掀开被子,触及桌子上的还罩着法力的奶茶和糕点,眸光晃颤。
她缓步走到桌子前,抬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信。
‘善善,我回魔界了,七年了,我已经无法再忍受平凡如蝼蚁般的生活,本尊注定是高高在上的魔主,看在一场夫妻的份上,你若是愿意,魔后的位置还是属于你的,毕竟本尊还是很满意你的,别跟本尊作对,否则不仅是你,花界本尊也不会放过。’
甄善看着信上中二病满满的内容,红唇一抽再抽,原本伤感的心情也被卡得不上不下,哭笑不得。
“蠢兔子!”
有本事他就不要在离开前,还惦记着给她做奶茶和糕点。
更有本事他就直接绑着她到魔界,将她折磨一顿,让她死心。
真以为放大话拿花界威胁她,她就会对他失望透底,而怨恨他吗?
真当她这些年风花雪月的日子过成了傻白甜了吗?
“娘娘,祁大人真的很可怜,”缺儿真的心疼这位上神转世,他明明那么好,却……
“昨晚,他离开前,跟你说了什么?”
那蠢兔子昨晚暂时封了她的意识,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缺儿对了对手指,没什么犹豫,直接就卖了祁御,“祁大人一直看着您,到清晨才离开的,他说,让缺儿好好照顾您,让您千万不要跟凤清尘作对,还……还让缺儿使劲说他的坏话,说凤清尘的好话。”
甄善脸色有点黑,“这蠢兔子是想把我推给凤清尘吗?”
“他说六界内,只有凤清尘能真正护好您,其实当神后也没什么不好的,六界至尊,无人能欺。”
就是说这话时,祁大人浑身发颤,双眸红得厉害。
显然,将自己最爱的妻子亲手推给别人,还是自己的敌人,这种无能为力,该有多痛苦。
甄善眸中划过水色,“蠢兔子,他就知道凤清尘会护着我了?而不是为了他的什么宏图,而杀了我吗?神后?那还不是受制于凤清尘?说他傻,他还真傻。”
怪不得被凤清尘这么算计。
以后,非得将他往死里教训不可。
“娘娘,咱们该怎么办?”
甄善冷哼,“本宫说过,他要是敢算计我,我也会算计回去。”
或许他觉得他很快就会消散在这天地间,也无法再让她算计了。
可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消散于天地间?
他想她活着,她也无法看着他死。
……
“雪莲,七年不见,你可还好?”
神界南天门处,封逍遥拿着折扇,看着姿容无双、神色冰冷的红衣女子缓步走来。
七年不见,她好似没变,却又变了,风华更胜从前。
以往只觉得白衣如雪的她美得出尘动人,却不知,红衣如火,似妖似仙的她,才真的是魅惑众生。
甄善凤眸薄凉地看了他一眼,“凤清尘让你在这等我的?”
封逍遥颔首,“在魔界又再次易主后,神主便知你会来,特让我在这等你。”
“呵,他倒是神机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