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垂眸喝茶,当没看到他们表姐弟的眼神交锋。
李文熠端起茶,“我这次能顺利接管流光舞厅,对亏了甄小姐,大恩不言谢,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甄善笑着碰了碰他的茶杯,“还是三少英明果断,但凡三少对我有一点不信任和犹豫,那份方案都不会成功的。”
李文熠温和一笑,“表姐信甄小姐,我自然信的。”
孙长官重重咳嗽一声,警告表弟话别太多。
不知道给小妖精一点阳光,她能浪上天吗?
果然,下一刻,她就收到了甄善的媚眼暴击。
孙长官:“……”
“甄小姐,我有一疑问,冒犯想请问你一下。”
三少连忙拯救一下自家的表姐,免得她真被眼前这美得不似人间女子的少女给掰弯了。
甄善转眸,“三少请说。”
“甄小姐为什么要帮我?”
“这问题孙长官也问过我,我还是那个答案,想讨好你们。”
李文熠怔了怔,有些诧异她的直接。
“三少也许不了解我刚进监狱时,过得比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还不如,在最绝望是,人要么爆发,要么消失,很庆幸,我醒悟过来,但同时,我也怕极了回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甄善神色淡然,声音也很平静,可也因此,才更令人感到窒息,尤其是亲眼见过她有多惨的孙长官更加沉默。
她笑了笑,仿佛也不太在意,“觉得讨好这个词不该从我这说出口吗?但尊严这些,命都没了,还要做什么?我帮三少的理由很简单,仅仅只是我需要靠山,我想过得好。”
李文熠看着她,眸光有些复杂,到底是怎么样的日子才会让本该是最骄傲的名媛愿意弯下脊背去讨好别人?说出她需要靠山的话呢?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姐,心里瞬间明白,甄善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他默了默,认真道:“以甄小姐之才,以后多的是人愿意拉拢你,恕我做了小人,想趁他人还没发现明珠时,先聘请甄小姐当我的顾问,不知道甄小姐可愿意?”
甄善看向他,“三少不介意我现在囚犯的身份吗?”
“英雄不问出处,况且我相信甄小姐很快就能出去的,”李文熠笑着说道。
甄善眸光微闪,“三少倒是相信我。”
李文熠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甄老已经妥协了,条件就是无罪释放他的女儿,但这能侧面提醒,却绝不能说出口。
但以少女的聪明,他不信她猜不出来。
“三少应该知道我与陆家的恩怨吧,纵使我能出去,你与我交好,不怕陆家不高兴吗?”
李文熠眸子微眯,露出一丝精光,“我钦佩甄小姐才华,引为知己,跟陆家有什么关系呢?若是陆会长小心眼到还要为难一个弱女子的地步,那我该跟父亲提醒一下,金市的商会会长陆家人是否能当得起?”
陆家人再横能横得过扛枪靶子的李副官吗?
甄家最鼎盛时,李副官是不会随意得罪,但陆家看似现在取代了甄家,但还差得远,要不是有个陆仲,金市第一首富的位置还不定是谁的呢。
而且,陆仲在帮李文兴时,李文熠心里对他们陆家就不太爽快了。
若是没办法,他倒不是不愿意摒弃前嫌去跟陆仲交好,把他拉到自己这边,但现在有个不输给他的甄善,李三少暂时还不需要对陆家人低头。
甄家就算落败了,但甄老终究是掌控金市经济命脉多年的人,能力毋庸置疑,而甄善若愿意帮自己,有甄老指点,他在商场上能少走多少弯路?到时,还怕他不能压下李文兴吗?
李文熠脑子转过无数念头,脸上却不显,依旧是一副斯文无害的样子。
然,甄善从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斯文的表面,野狼一般凶狠的内在,危险得很。
可那不是更好吗?
一个聪明危险的盟友,总好比一个没脑子的蠢货。
李文熠有野心,又不自负,也没有因她是女子而看轻,还与陆家有嫌隙,这对她来说,暂时是最好的盟友。
甄善淡淡一笑,“三少看中,我恭敬不如从命,只希望以后不会让三少失望。”
“哈哈,”李文熠对甄善的直爽很喜欢,拿出一份合同,“甄小姐可以看看,若有什么觉得不满意的,都尽可以提出来。”
甄善接过合同,但是没有翻开,而是问道:“我给三少歌女舞女的培训策划书,三少觉得如何?”
李文熠赞叹道:“若按照甄小姐的提案,我们舞厅不仅不怕歌女舞女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还不怕被人挖走,更不担心混入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对舞厅的经营来说,是长久的保证。”
仅仅那份歌舞女的草拟合同,表面是一份非常人性的合同,十分能收买人心,但实际,咳,确是完全在将舞厅的利益最大化,将舞厅名下的歌舞女牢牢控制在手心。
这还仅仅是她策划案中的一个点,还有许多缜密的计划,将舞厅未来一系列发展全部详细做好,形成一个“利滚利”的经营模式。
“甄小姐当真不愧是甄氏后人,想的看的总是比别人长远的多。”
甄善淡淡一笑,没什么得意的,“三少,不知道舞厅的台柱子找到了没有?”
“这……以往流光舞厅几个台柱子是还可以,就是少了些什么。”
“新鲜感。”
“是这样。”
“三少觉得我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