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如约而至,实际上就是第二天。
中京城的各部官员,能来的基本都来了。
萧也赖的府宅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前来贺喜的官员,更是络绎不绝。
契丹人都好酒,而且个个都是海量。
石小凡被灌醉了,这些人或是好意或是恶意的都来敬酒。
敬这位南院大王,是他使得宋辽两国换来了和平。
“也赖,萧也赖!”
几个铁塔大汉,一人抱着一坛子酒,喜气洋洋的闯了进来。
不同于大宋这边的婚礼风俗,这些前来贺喜的官员,大多备的都不是什么厚礼。
这几个契丹汉子,他们提着的,只是几坛美酒。
这几人是萧也赖的狐朋狗友,在他们看来,美酒比什么都贵重。
“哈哈哈哈,听说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哥几个给你带了上好的美酒。
萧不同把家里藏了二十多年的美酒都给你带来了。”
“耶律松,这酒不是二十多年,整整三十七年。
还是我爷爷当年埋在院子里的,昨日刚被我挖出来。”
“管他多少年,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听说萧也赖这厮娶了个漂亮娘子,今儿定要灌醉他,让他洞不了房。”
“没错,喝死他个王八蛋的,这个貌丑如猪的家伙,凭啥娶这么好看的娘子。”
众人嘻嘻哈哈,一同进了院子。
萧也赖慌忙从里面走出来迎接,对着几人一拱手:“几位兄弟,今儿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
我以后不喝酒了,戒了。”
几个人一愣,萧也赖不喝酒了?
这就如东京城的那个败家子石小凡突然从良了,不干胡作非为的事儿一般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这可是嗜酒如命的萧也赖。
别的可以不要,但不能没有酒。
无酒不欢的他,要戒酒?
其中一个家伙使劲揉了揉眼睛,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另外几人的德行也好不到那里去,这厮,不会是秀逗了吧。
萧也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没有酒就没有他的命。
契丹经济困难的时候,耶律宗真曾经下诏,禁止民间私酿。
甚至,非重大节日官员不得饮酒。
而萧也赖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被下了大狱差点砍了头,临死,也得要坛子酒喝。
还是后来萧太后求情,这才赦免了他。
这么一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居然要戒了酒。
“萧也赖,你不会是糊涂了吧?”
旁边一个家伙问。
“什么糊涂了,他这是娶了新娘子,高兴傻了。
这是酒,酒啊!”
另一个家伙拍着酒坛子,然后揭开封坛:“你闻闻,香不香,香不香。”
酒香四溢,当然的香气扑鼻。
萧也赖食指大动,他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对他来说,这诱惑太致命了。
不夸张的说,如果酒里下了毒,他也得先喝了再说。
谁知,这家伙虽然饥渴难耐,还是摇了摇头:“真戒了。
兄弟们你们喝着,我就不喝了。”
萧也赖一定是病了,有个死党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着。”
终于,有些尴尬的萧也赖勉强笑了笑:“我家新娘子不喜喝酒,我就戒了。”
众人登时愣住了,我去,怕老婆?
“惧内,萧也赖惧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党指着他,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惊喜。
这绝对是个爆炸性新闻,萧也赖怕老婆,戒酒了。
于是,这场婚礼加倍的热闹了,他们拿着萧也赖尽情的取笑,尽情的欢闹。
大名鼎鼎的酒鬼萧也赖,为了怕老婆戒了酒。
这是笑谈,绝对的笑谈。
众人乐不可支,嘻嘻哈哈。
萧也赖却在短暂的尴尬之后,洋洋得意起来,他对着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怎样,我就算是惧内,那也是有娘子的人。
那像是你们几个,还是一群光棍儿。”
嘲笑萧也赖的几个家伙,瞬间笑不出来了。
没有比这个更致命的了,对啊,人家有媳妇了。
你呢,还天天泡在酒缸里,光棍一条。
有个家伙有些不忿:“哼哼,我们光棍儿我们高兴。
比起美酒来,女人算什么。
我倒要看看,你萧也赖娶了个什么千娇百媚的新娘子,把你迷惑成这个样子。”
石小凡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突然有些心痛起来。
真好,这一切真好。
好生热闹,什么大辽大宋,什么汉人契丹,和平才是最幸福的。
若是没有战争多好,契丹和大宋真的缔结兄弟之盟该多好。
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两国早晚都有一战,统一势在必行。
只有四海统一,才会真正的和平。
什么是和平,一个国家不可能一开始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和平,不过是用战争换来的。
这一代人,金戈铁马沙场搏杀,才能换取下一代真正的四海升平。
你不打,契丹也会打。
反之,契丹不打,大宋早晚也会打。
除非,赵祯真的能万万岁,当亿万年的皇帝。
耶律宗真的担忧不是多余的,他知道赵祯不会发动战争,但不代表大宋的后继之君不会。
参加完萧也赖的婚礼,石小凡就得回到大宋。
那个时候,双方的战争才算真正的开始。
枫叶儿出来了,此地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