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对纹身极其厌恶,特别是女人,他不认为是一种美,认为那只不过是糟蹋父母的赐予,是对自己的亵渎,因为它没有意义,彰显的不过是内心的空虚。
从柳巷的表情中李贝也读懂了这一点,她现在可能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她羞于把它露出来,特别是作为主持人。
做为大众媒介的传播者,主持人是不能有纹身的,这确实是个障碍,如果在其他部位还能遮住,而在脚踝上是很难遮住的,除非你不穿裙子。
而不穿裙子又是不可能的,所以李贝很苦恼,为自己曾经的少不经事懊悔。
至于那只蝴蝶代表什么,为什么是黑的柳巷不想问,他知道李贝已经不再把它当成荣耀,当成炫耀的资本,这就够了,于是问道:“能洗掉吗?”
李贝把裤腿放下,摇了摇头,说:“我咨询过,洗不了,除非把皮扒了。”
“或许你就不该当主持人。”
“以前也从没想过,觉得那就是生活,那就是快乐,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那种快乐其实并没有多快乐时我才开始尝试改变自己,改变之后我觉得自己长大了,开始讨厌以前的自己,所以我才来的电视台。”
“看来你舅舅很疼你?”
“很疼,现在更疼了。”
“但是却给我出了个难题。”
李贝低头不语,她确实耍心眼了。
“我再看看。”柳巷说。
李贝又把裤腿挽了起来,柳巷仔细看了看,不算太大但很明显,说道:“穿丝袜怎么样?”
“黑的?”李贝问。
“嗯。”
“那我试试,明天你陪我去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今天已经晚了,只有等明天了。
……
柳巷就没陪女人逛过商场,今天是头一回,而且专走女人内衣柜台他觉得很别扭,偏在这时高阳又打来电话,主要是问昨天的情况,最后问他在哪了?
“在演播厅,碰事呢。”柳巷撒着慌。
“哦,那你忙吧。”高阳放下了电话。
“谁呀?”李贝边看着丝袜边问柳巷。
“一个朋友。”柳巷还是撒谎,他自己也没明白为什么要对李贝撒谎,她知道高阳的存在。
李贝回首笑了笑,问道:“这个行么?”
她拿的是一条网状的黑丝袜,柳巷觉得尽管性感但不够庄重,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盖住蝴蝶,四下看了看,他指着一条挂着的颜色较深的连裤袜说道:“要不你试验一下那条。”
“这个?”李贝把那条连裤袜摘下来问道。
“嗯,你试试。”
“我先试这个,一会再试验你这条。”李贝把连裤袜塞进柳巷手里,拿着那个自己挑出来的网状黑丝走进了试衣间。
柳巷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拿着那条连裤袜傻傻地站着。
“柳巷?”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柳巷回身一看,说话的是刘菲,边上是高阳,高阳应该早就认出了他,呆呆地看着他手上的袜子。
柳巷一阵眩晕,不会这么巧吧,才通完电话怎么她俩就在这里了?
“你在做什么?”高阳问,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
“这个呀?这是……”柳巷抬起手刚要解释,李贝从试衣间里出来了。
柳巷和高阳没站在一起,中间隔了一段距离,李贝出来后也没注意,以为高阳和刘菲就是一般的顾客,见柳巷背着她还拉了他一把,把他拉转身后问道:“怎么样?”
李贝来的时候还是穿着长裤,柳巷以为她自己穿上看看也就算了,谁知她再走出来时已经把裤子脱了围在腰间,像是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超短裙,下面是刚套上的网状复古螺旋黑丝,黑白相间,很是诱惑。
再诱惑柳巷也无心欣赏,急忙转身想再和高阳解释,虽知高阳见此一幕眼圈一红捂起脸就跑下去了。
“你干的好事!”刘菲恨恨地扔下这句话随后追了出去。
柳巷回身把袜子塞到李贝怀里也要追出去,谁知被李贝紧紧拉住,李贝问:“那是刘菲?”她刚刚认出来。
“回头再和你说。”柳巷挣开李贝的手跑了出去,隐约还听见李贝问:“那个人是谁?”
高阳已经跑到了商场外面,刘菲正拉着她和她说着什么,高阳一边哭一边摇头,伤心的样子让人心痛。
柳巷大步流星地赶过来,站住后说道:“别瞎想,不是那么回事。”
高阳哭得更厉害了,抱着刘菲开始抽噎,刘菲一边安慰着一边对柳巷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刚才你还说在演播厅,碰事呢,原来你碰的就是这个事呀!”
“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咱们换个地方说。”柳巷说。
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的还往这边看,都以为高阳受了柳巷欺负。
“先别换,你先说个大概其吧,有什么怕的。”刘菲说。
柳巷一想也行,于是说道:“她你俩都认识吧?”
“认识,叫李贝吧?”刘菲说。
刘菲参加了三场比赛,高阳当过观众,电视上也播了一期,所以都认识。
“叫李贝,杨悦一走了,她主持《超级女生》,想买个袜子让我陪她过来,就这么回事。”
由于周原有话在先,刚才高阳问柳巷昨天的事时柳巷只说领导重视,肯定了节目并没有说李贝的事,所以他现在也只能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撒谎?”刘菲问。
“就是怕她误会,这反而误会了。”
“真话?”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