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台长虽是女流,但酒量也不差,高家姐妹和田思思三个也没弄过她一个,所以这三个女人别说替柳巷挡酒,就是自己都应顾不暇,最后还是李台长手下留情,见三女喝得也差不多了就没再多劝,这边柳云龙和麦家一看柳巷不是喝酒的料,干脆把他撇了俩人对喝起来。
柳巷这才喘了口气,脑袋晕乎乎的,他起身出了包厢想借上卫生间的工夫清醒清醒。
“请问,卫生间在哪?”柳巷问站在门口的服务员。
“前面左拐。”服务员答。
柳巷于是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往前走,刚拐过来就见旁边一间房间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虽然披肩的长发扎成了马尾,但柳巷总觉得这个人很熟,熟得不能再熟。
“柳巷!”没等柳巷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已经惊呼出声,随后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那股熟悉的清香钻到柳巷脑海里的那一刻,他终于反应过来——是陈佳宁!
借着酒劲柳巷也紧紧地抱住了陈佳宁,他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见到她,长沙一别也一年有余,偶尔想起她来柳巷都会觉得愧疚,这丫头太傻,傻得让人心疼。
一年多柳巷再没联系过陈佳宁,他不敢,希望她忘了他,但见了面才知道这感情积压得越久爆发得就越强烈。
俩人就那么紧紧抱着,都好像怕一松开对方就不见了似的,陈佳宁更是如此,勒得柳巷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在这里?”柳巷摸着陈佳宁的马尾问。
“我还问你呢,你怎么在这,接我来了?”陈佳宁还是没放手,把脸扬起来问。
接?柳巷并没忘记分别时陈佳宁说的话,但可能么,那边现在就坐着三个,官司还没打明白呢哪敢再接,于是说道:“你先回答我,怎么在这,也吃饭来了?”
“吃什么饭,这是我妈开的饭店。”陈佳宁嘟着嘴说道。
柳巷没见过陈佳宁的妈,他左右看了看,见除了瞪大了眼睛看向这边的服务员没有上了年纪的女人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能不能找个地方,这里太显眼。”
“上我办公室。”陈佳宁终于松开柳巷,拉着他的手一转身进到了刚才出来的房间,原来这间房不是用餐的地方,是饭店的办公室。
把柳巷拉坐到沙发上陈佳宁又抱了上来,也不说话,就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柳巷,柳巷就是再傻也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去年在长沙的时候还没有田思思,这会儿他说什么也不敢再招惹一个了,这戏越唱越大,他能导得了别人却导不了自己。
“看我干什么?”柳巷笑得有些尴尬。
“你变心了。”陈佳宁说。
这话没法回答,既不能说是更不能说不是,柳巷把陈佳宁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说道:“你听我说,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等我有时间再告诉你。”
“你骗我,你到成都都不告诉我,更不是来接我的,你哪还会有时间。”陈佳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已经明白了几分。
柳巷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陈佳宁说得没错,他是骗她的,可他不想伤她的心,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十九了,自己别耽误了她。
“你还没处男朋友?”柳巷问。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我的男朋友就是你,不会再有第二个。”陈佳宁说着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这一年多柳巷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也忍着不给他打,她总期盼着有一天柳巷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让她和他走,于是她义无反顾地告别成都跟他回去,现在终于见到了他,却不是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她的心在破碎,破碎得连她自己都看不见在哪。
柳巷的心也在滴血,他知道这样的见面对陈佳宁的打击有多大,她还在等,可自己又有了新的情况,好像从没把她放在心里,但他自己知道,不是,真的不是,她在自己面前卑微得像颗小草,难道都换不来自己的一丝怜悯?在成都这个陌生的城市她默默地等待着,拒绝了一切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都难以阻挡的诱惑,只为了那一份期盼,然而自己又给了她什么,是伤害,打碎了她的梦。
柳巷感到眼眶湿润,如果今天那边没有那三个女人,也许他会说:跟我走,回盛阳去!但他说不出口,如果那样伤害的人会更多,“情”这东西要是一多起来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负担,他如今都有些承受不住,再多一分可能真会被压垮。
“我上趟洗手间。”柳巷站起来说,趁机把脸一扬,以免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你去吧,我等你。”陈佳宁说,不论什么事,好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用分钟算的等也好,用年算的等也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总认为只要等就还有希望,只要等梦就还在。
冲着水柳巷看着“哗哗”流淌转眼又一滴不剩的水流,他觉得这就像自己的感情,有可能到头来一无所有,看似轰轰烈烈,却不一定能够长远,他突然很想结婚,只和一个,其余的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但可能么,他不知道,无论怎么做都有危险,他不怕粉身碎骨,但怕这种被撕开,被扯裂的感觉,酒已经醒了,他却更加迷茫。
见柳巷老半天没回来高阳站了起来,随后高欢也站了起来,俩人一前一后往外走,田思思看见也站了起来,但想了想之后她又重新坐下,她不想做俩人的跟班,她们是亲姐妹,自己不是,要跟也应该是她俩跟着自己,要不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