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过臭水沟的砖头路,走到了一处有微弱亮光透出来的院门前,才停下了脚步,淡淡的说道:“到了。”
“到了,到谁家了?”
马一鸣趴在破门的缝隙上,朝里面张望了半天,隔壁的狗叫的他很烦躁。
“甄乃菲!”
高牧为了验证前世的一些传说,曾经来这边验证过,看到甄乃菲在这栋应该是几十年前留下的老房子里。
“?”一脑门的问号,马一鸣惊讶的张嘴能吞下天上的月亮:“她家住这?”
马一鸣和甄乃菲同学多年,一直关注她这个人,但从来不知道她家住在这里。
其他的不说,光从这外面的环境就能看的出来,她家是什么样的条件。
此时再回想甄乃菲平时的吃穿用,豁然醒悟。
吃不用说,很差,穿的也很普通,衣服裤子虽然很干净,也看不出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特征,但是洗发白的情况还是很明显的。
只不过是因为她的相貌抗打,再不好的衣服裤子穿在她身上,都能被她硬生生的用颜值支撑起来。
“没错,这就是她家。”
“你怎么知道的?”
马一鸣现在反而更好奇高牧。
“我亲眼看到甄乃菲在这屋里的,我怎么会不知道?”高牧嘴角一扬:“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帮你把人叫出来看看如何?”
“别!”马一鸣坚决的一挥手,他宁愿相信:“你跟踪她?”
“并没有,我是特意来这边求证过。”
“特意求证,为什么?”
马一鸣是越听越迷糊。
高牧微微一笑,并没有具体解释这个点,而是继续说道:“你现在能理解我为什么要把小饰品的生意,单独给她做,还允许她先卖再付货款了吧?”
“好像有点明白了,你是早知道了她家的情况,然后故意帮助她的。而且,她应该不知道你是有意的帮她吧?”
很多事情一旦点破,那么之前看到的不合理,都会合理的串联起来。
高牧对甄乃菲在卖货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和他平时对甄乃菲个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之前他只以为是高牧矫情,现在看来他是在悄悄帮助甄乃菲的同时,又是尽量的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至少不像他一样,会在甄乃菲面前口花花,让人误会。
“她应该不知道吧?”
高牧也不敢肯定,以甄乃菲的聪明发现了也是可能的。
“等等,等等,棍,你把我绕糊涂了。”马一鸣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眉心,睿智上脑:“甄乃菲家住在这里,和你帮助她赚点钱我能理解。但是这和她干出那种事情,没什么必然吧?按照你的性格,看你以前的表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和那个死老头在一起了?”
只有这么理解,才能说明高牧对待甄乃菲的态度,而且这个时间点应该就在运动会前后。
很明显,运动会之前的高牧和他一样,虽然对甄乃菲没有太大的想法,知道自己的没有本钱追求,但是欣赏美好的心情都有,这和之后他对待甄乃菲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也不是很早吧,只能说比你早一点点。”
“好你个棍子,你知道了都不告诉我,让我傻乎乎的当傻瓜,你还是不是兄弟了。”
马一鸣气的给了高牧两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喉咙头有东西卡着。
“马大帅,不是我不说,而是这种事情,你叫我怎么说?我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成是你知道,你会告诉我吗?”
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高牧甚至在甄乃菲面前都没有暗示过一个字。
要不是马一鸣机缘巧合的自己撞破了,他都不会带他来这里,和他说这么多的话。
“我会说,其他人我不说,你我肯定说。”
斩钉截铁,斩的高牧无言以对,人生经历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和轻重也会不一样。
马一鸣这种愣头青,对比起他这条老江鱼,思想单纯多了。
“好,我谢谢你的信任。”
“别忙着谢,你还没说清楚,甄乃菲为什么会那样,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马一鸣今天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晚上肯定睡不着。
“根据我的推断,不是她想,而是她没办法。你知道那个摩托车男是干什么的吗?”
确实,很多东西站在他们的角度,也只能根据看到的,听到的进行推断吗,猜测,实情到底如何除非甄乃菲亲口说。
“你前面不是说不知道吗?这话的意思,其实你是知道的?”
马一鸣那个气啊,喝酒撸你串的时候,高牧竟然还在瞒着他。
“这个人大概比我们大一轮的样子,是旧安江人,是个小包工头,平时靠转包一些小工程赚钱。能骑摩托车,你也能看的出来他口袋里是有几块钱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甄乃菲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钱?不对,不对,为了钱的话以前跟着他我理解,她后来不是跟着你赚了不少吗?要真算起来,她比谢斌赚的应该还多吧?她还缺钱?”
都已经是小富婆一个了,怎么可能还会去小包工头身上弄钱,有些不合逻辑。
“你看到的只是她能赚到的,你看不到的是她要花出去的钱。赚的多,不代表口袋里留下来的就多。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带你到这里来现场解说吗?”
马一鸣重重的摇着头,他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