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石殿的门口,对着门框不停的张望,还伸出手来摸了摸已经被岁月侵蚀得圆润了边角的石头。
看来她真的没有料错,石殿之中肯定有着属于大佬自己的某种结界,所以大佬才能在她进去的时候想冻就冻,想麻就麻。
后来因为她不停的示好,好意还被大佬残忍拒绝,大佬自觉对她有愧,就发给了她一张“vip卡”,让她能够不受这种结界的影响,可以随时随地看清这里面。可是武栋就没这种待遇了,所以他看向石殿里的情形和自己看到石殿里的情形是不一样的。
她满意的对自己点点头,深觉这应该就是标准答案,尤其是大佬对她的愧疚这一块,分析的非常完美,逻辑还严谨,肯定就这么回事了。
可她也不想想自己唱歌那会儿呢,把大佬唱成那样儿咋不也分析分析,按理大佬应该把她关进小黑屋吧(雾)。
她此时仿佛忘记了石殿中的人是个魔,站着看了大佬很久,脸上带着些许笑容,笑容里隐隐的还有一点自己也没咂摸出来的晦暗。
“大佬,你刚才都听到了吧。”她再一次低头,长长的刘海儿从两侧垂落下来,正好盖在眼睛上,又被石殿里的灯光一照,阴影就落满了半张脸颊。
“听到我和那个武栋说的话,说你的伤,说要对你动刑。我真的可以嘛?就和以前来到这里的人一样,只要你不听话,用弩射你,用那些链镖划你,甚至还可以弄断你头顶的房檩,给你开个瓢,多简单啊……哈!”
她用轻轻的声音说着特别残忍的话,说完依旧低头站在那里,所以没有发现大佬原本对着她的脸挪了开去,周身的气势却仿佛拔高了一些。
大佬因为四肢被锁着,而那条锁链抻的很紧,以至于他只能抬高双手,并且肌肉随时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这种状态一般人只怕一天都受不了,也就只有他,能常年累月经受着这样的痛苦。
这种受尽那样的折磨都没有一丝抖动,坚硬如磐石的肌肉,却就在花灵媞说完这番话以后,非常小的颤动了一下,很快便恢复正常,仿佛那只是一瞬间的生理反应。
花灵媞转身,回小破屋,没有再看被锁着的大佬一眼,只是原本站着的地方盘旋着一句话,“可别人越是想让我做什么,我便越不想做,呵。”
这句话声音很小,盘旋的夜风一吹便消散在夜色中。九方幽殓的耳朵一动,却听得非常清楚,大约也就只有他能听到这么小这么破碎的声音了吧。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天,花灵媞再没有打搅过大佬,而是专心修炼,努力吃饭,建设家园。她甚至都想在院子里围一个圈,养些走地鸡啊走地鸭啊猪猡兽啊之类的,最好院外再挖一口池塘,种点水莲养点鱼,丰富丰富每天的菜谱。
可惜这都属于大手笔,就算不去管武栋答不答应,自己现在也没办法去整,一个是工程量大,她实力渣。
比如那个池塘,她总不能用青莲和一把锄头挖吧。就算挖了一年挖成了,水呢?她现在能凝聚的水球也就拳头大,想要填满池塘,呵呵……
再比如那些家禽家畜小崽仔,她没法出去。遂只能想想,过过干瘾。
好在一个月终于过去了,师父交待宗主来探看她情况的同门就要来了,她终于可以同武栋以外的人说说话,还能知道师父和师兄的近况,这比任何事都要让她开心。
武栋也是一个惨。那天他从禁地这里在花灵媞的追赶下厚着脸皮逃脱,本来以为这下子自己终于可以清净个几个月,没想到只隔了这么几天,他冥想了一个大周天都不到,族里竟然派了人来这里找他。
他的居所就在家族离禁地最近的地方,却离家族核心区域颇远。族内又禁止族人使用灵器或自身实力飞行,故而每次他要去议事殿汇报都要走很久。除了这一点意外,他的居所环境清幽,灵气充足,还算是不错。
来找他的族人是带着一个外人来的,经过介绍他才晓得这人是玄清宗派来打探花灵媞那女娃娃的同门,今日正是想委托他带着去见一面。
这种请求家族一般都不会拂了对方的面子,况且此人还是玄清宗宗主亲传弟子,是他们宗主亲自交待往后每月前来送些东西,那就更不好拒绝。他就只好从同族手里接过这个差事,带着人朝家族后山的禁地而去。
九方家族禁地,不是任务弟子其他人当然不能允许进入,武栋便将花灵媞喊了出来,用那特殊的符打开牌坊大门,让两人在外面见面,自己则稍微退的远些,给人说话的余地。
花灵媞没想到宗主这么守时,堪堪一个月期满果然就让人来了,开心的一蹦一蹦冲出门来。
抬眼一看,嘿,这不就是迎新大会那天特别勤勤恳恳的那位收徒师兄嘛,宗主竟然派他前来,感觉他好像很忙啊,哪里都能出现他的身影。
“收徒师兄,别来无恙啊,没想到竟然是你来给我送东西,劳累了。”她和人大声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行了一礼就眼带期盼的看着。
收徒师兄……这是什么称呼,南甫离一头的问号回看花灵媞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伸手解下自己腰带上挂着的一个须弥袋朝花灵媞递去,一边递一边说。
“花师妹你唤我南甫离便是了,宗主师父有令,往后每月都由我来给花师妹送东西。另外驰末煌师兄也嘱托,你若是有什么缺的,也只管和我提,他每月也会来我处替你备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