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流披头散发,额前的血痕,淌着鲜血,看起来很是狼狈。
他口角溢出鲜血,方才张玄那一剑他虽然用灰气挡下了大半,但是爆发的雷光依旧将他击的不轻。
“咳咳,好厉害的雷法,没想到除了正一,茅山也有这么厉害的雷法。”
李千流虽然被张玄打成了重伤,但是神色上并无多少变化,对于张玄也没透露出几分恨意,反倒是夸起了张玄。
张玄道:“你也不差,只不过可惜了”
“可惜了遇上的是你对吧,哈哈咳咳”
李千流说着笑了起来,但是牵动了伤势,却又是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了不少血沫。
李千流虽然是被张玄打败了不假,但若是这次张玄不在,九叔、张青山这些人他是一巴掌一个人,炼虚杀起来要不了多难。
他是天师修为,而且学贯百家,道术、巫法这些年走南闯北都是学了不少,一身本事比之张玄这样开挂的人未必差的太多。
比之张玄,他的这些经历,只怕在打斗上更胜张玄不知多少。
张玄轻松取胜,生在肉身和轮回之力,肉身强横,方才打斗这李千流许多攻击落到了张玄身上都变成了无用功。
更加确切的说,张玄的肉身修为隐隐超出了天师的境界,比之灵力修为,高上了一筹。
而轮回之力更是张玄的依仗,虽然方才没有动用,但是一法通,万法解。
参悟了轮回之力之后张玄的其他道法精进很快,这才显得张玄能够轻易击败了李千流。
李千流重伤倒地,阵法就没了约束,斩杀了尸王和众多鬼物的修士们,快步赶来。
一众人以炼虚为首,站在了张玄的身后,目光落到了李千流的身上,带着几分唏嘘,但是更多的却是冷然。
唏嘘是因为一位天师人物,变成了这般模样,冷然却是因为李千流做的事情,害了天下诸多百姓受苦。
“诸位,不必这么恨我李千流勉强站了起来,除了几个炼虚,余下的人是下意识的吓退几步,显然是担心他临死反扑。
李千流笑了笑,也不嘲讽他们,反而是对着慈恩大师道:“大师,好久不见。”
慈恩大师墓中透着惊异,看向了李千流,忽然觉得眉目之间有些熟悉,脱口而出道:“你是当年偷学佛法的少年?”
李千流点点头,笑着算是承认了。
当年入修炼一道,是因为李千流机缘巧合得了一个老道士的残籍书卷。
李千流是个天才,诞生地老道士不过是江湖当中普通术士,那残籍虽然也能修炼,但是不过入门东西。
李千流不过一年功夫,就将这残籍修炼通透,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超过了老道士。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是到了一个瓶颈,缺少修炼法。
李千流初时一心求道,自从了解了这修炼一道,便要决心要走下去。
所以,他便开始想方设法学习百家之术,而这最开始的一次,就是上元寺的慈恩大师那里。
他扮做了小沙弥,混进寺庙中,白日里只当做普通的小和尚,到了夜里,却是悄悄听着慈恩大师给弟子讲述佛法。
当初的他修为极低,这样的躲藏,对于慈恩这个早已经是跻身炼虚的修士来说,根本毫无作用。
但是慈恩是个惜才的人,一眼便是看出了李千流是个修炼的好材料,又是坚定好学,便没有揭破他。
反而是讲起了许多修炼入门的东西,故意让这李千流听了去,打算日后将他度入门下。
就这么一来一回,李千流的根基越发的夯实,修为也是越发的厉害。
而李千流也是意识到了,慈恩大师有意栽培,但是他想要学贯百家,又不想真的束缚在这里,便是作了一场意外,假死离开了。
“阿弥陀佛,你既没死本是好事,可是何苦这样呢?”
慈恩大师一叹,目色低垂,显然知道李千流是当年那个少年,心中也是极为复杂。
李千流道:“弟子当年求道真法,所以不入佛门,偷学百家,如今不过是弃了道,入了魔罢了,大师不必为我可惜。”
李千流一边说着,一边咳嗽,张玄的雷电入体,已经将他经络损毁大半,修为几近全无,已经是命不久矣。
他走到了众人身前,声音忽然大了几分,他道:“千流偷学过上元寺的法,偷学过正一的法,全真、茅山、赶尸、苗巫、自然门天下法术,千流都设法偷学的过。”
“我李千流算不得好人,虽然未成谋夺各派秘法,但是决计不光彩,但是”
李千流声音一顿,面色忽然冷了几分。
他身体虚弱,但是此时目光看向众人却是极为凌厉,他道:“里边的阿瑶,却是诸位对不住她了。”
当年孟瑶是下山救人,虽然误入白莲教,但是死的何其无辜。
他质问着众人,张青松、九叔还有一众修士不禁默然,昨晚时候,他们已经在张玄这里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李千流的做法他们不认可,但是对于孟瑶这人,却是说不出了什么不是。
当年祸起,有的门派为了自保,封山不出。
有的门派遭逢大祸,无力救人。
还有的像是正一茅山的大派,弟子行走各地,分散救人,斩妖除魔,力量微薄。
更不要说入了乱世,就难以分辨事实了,白莲教妖人之名盖过了一切,如何叫他们知道这圣女孟瑶好坏?
“阿弥陀佛。”
慈恩打了声佛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