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裆下,蹦跳着尖声惨嚎起来,但嘴里塞着的石头让他叫都叫不出来,从喉咙发出的声响像头被戳了一刀的猪。裤子湿了一大片,他疼得连自己的意识都控制不住了,前列腺的生理反应又怎么能够阻止。
这一脚太狠了,简直带着种要让他断子绝孙的架势。
那青年在他耳边冷冷地说:
“记住这个感觉,以后每次想做那种事的时候就想想这个感觉。”
说完后,青年就掂着兀自颤抖不停的他从胡同里走出来,四下张望了一下,不顾路人惊讶的眼光,把他径直提溜进了最近的派出所。
负责这个事件的是个女警官,自然对这种公交sè_láng深恶痛绝,审完之后就把他随便往一个集体牢房里一扔,也算是让他受到了惩罚,恐怕被修这么连折腾带恐吓了一番之后,能搞得他一想到这种龌龊事就终身阳痿。
至于修,她则出于私心给他安排了个还空着的牢房,然后开始检查修的随身物件。
一把摩托车钥匙,一个钱包,一个款式老到可以称得上复古的诺基亚手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女警察在修手机的通讯录里翻找起来,她需要联系一下他的朋友或家人,把他保释出去,说真心话,她不太想让这种现今已经快要绝种的、敢于行侠仗义的人呆在监狱里,蒙受着不该由他来蒙受的罪名,所以,尽管修说不用安排人来接,她还是想让修早些出去。
通讯录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名字:
简遇安。
简遇安和修走在夕阳落下的街道上,两边一时无言,也没人提出说要去坐公交车或打辆车,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这样默默走了一段路,简遇安先说了话:
“打得好。”
修一愣,抬头去看安。
安也偏着头看修,一脸赞赏的笑意,稍稍提高了声音:
“我说打得好。谢谢你。从今天早上你提醒我车来了就想谢谢你,到现在才一起还了。不嫌晚吧?”
修摇摇头,说了句:
“没关系。”
他似乎非常不习惯于讲这句话,发出的语调都有点奇怪,随即他低下头,不再去看安。
两个人在离安所在的殡仪馆不远的地方分开,安指着殡仪馆的位置,说: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叔也在这里面,你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也可以来这里找我。”
修说了声哦,接着说:
“我就住在附近的摩托车车场,你有什么事情就说,我能做到的尽量去做,就当还你去派出所接我的情。”
安感觉有些好笑,问:
“干嘛划得这么清楚,都是朋友了。”
“朋友?”
修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奇怪,他抬头看了安一眼。
安没办法形容那种复杂的眼神,疑惑,惊喜,期待,还有一点点微不可察的伤感,这些情感都是淡淡的,混合在一起,更是读不明白他究竟想要传达些什么。
这也是安第一次在他眼中读出有情绪的存在,然而这情绪也很快消失掉了,他眯了眯眼睛,说:
“以后,我方便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会去接你。别再坐公交车了。”
说完这句,他便转身离去,安在他身后问:
“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不能随便打扰你吧?”
他没回头,只是向后扬了扬手,他那低沉的声音混合在夕阳里,也添了几分温度:
“什么时候都方便。”
但他的声音太过低沉,又隔了一段距离,安没听清楚,她追了几步,大声问:
“什么?”
然而他已经走远了。
她在后面大声喊:
“过段时间我会请江瓷他们一块吃顿饭,你也来吧?”
修远远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