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揣摩着,就听女孩慢条斯理道:
“因为我感觉你很厉害啊,我如果讨好你,你应该会更用心地保护我的吧?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自己人。”
女孩的这番话,修是听明白了。
而女孩的直白。也叫修放下了心来。
因为他总觉得女孩对自己好,是有企图的,现在明确了女孩的企图,他也放下了一颗心来。
不过他心里仍有点儿疑惑。
这女孩是不是盘算准了自己在忧虑些什么,才刻意跟自己解释了这么多,借以打消自己心头的疑云?
修扭过脸去。看向女孩的床铺,问: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似乎有意是怕修听不懂。女孩的话相当直截了当:
“因为你很可爱啊,不像是个坏人,就是太单纯了,容易被人骗呢。”
修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他猛力地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把身子重新侧过去,闭上了眼睛。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修和那个女孩讲的所有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这天讲的那么多,两个人除了吃饭外,都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
唯一修说话说得有点儿多的一天,是在大半个月后,修一回到房间,发现以前一直呆在房间里的女孩消失了。只有她做好的粥和小菜摆在餐桌上。
修起初倒也不是很在意,但等到他在房间里等了三个多小时,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女孩还没回房间时,他就有点儿心急了。
女孩一般最晚八点就回来了,今天也太晚了些……
女孩不是逃走了吧?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修的脑海里,他就坐不住了。
万一女孩跑了。自己估计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修跑到了楼梯口,但还是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
要不要先找找这层楼再做打算?
修打定这个主意,准备先去这层楼里的图书室看看。
没料到他一推开图书室的大门,就看女孩背对着门,面前摊了一堆书,她正认真地看着手里捧着的书,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修的到来。
修先是愣了愣,继而一股无名火涌上了心头:
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不按时回去?
修自然不知道,他在潜意识中,已经把女孩当做了自己的人,既然是自己的人,就得听从自己的安排,女孩也听话得很,这些日子,他强逼着女孩每天都要去跑步机上跑步,以锻炼体能,早中晚都要跑三次三公里,即使女孩被这高强度的锻炼折磨得苦不堪言,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女孩平时总在房间里转悠,修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她这陡一消失,修倒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无故消失了。
而再度找到的时候,心里的怪异感就直接转化为了恼怒。
不过修的恼怒情绪一般不会外露,他只是磨了磨牙,用比平时要冷冽得多的声音低声问:
“左伊人,你干什么呢?”
修已经习惯叫女孩“左伊人”了,这也是女孩要求他这么叫自己的。
左伊人闻言回过头来,冲修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在看书呢。”
修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女孩冲他一笑,他的脾气就发不出来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修暂时还不懂,弄得修只好把将要发作的情绪硬生生闷在心里,蹲到一边暗自气闷。
他忍了忍,口气中的责问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么晚了不回去,你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左伊人的脸上却满是不解:
“我……不是给你留纸条了吗?放在床头柜上,说我来看书了,你没看到?”
修一下张口结舌了,他是真没看到女孩的什么留言,从八点半之后他就一直没心静过,躺在床上把一本书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心里影影绰绰地想着左伊人去了哪里,压根没注意到床头柜上有什么纸条。
为了缓解尴尬,修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孩正看着的书上:
“你在看什么?”
女孩把手里的书合上,揉了揉眼睛,说:
“我今天把这里的书整理了个遍,果然,除了一些奥数书之外,大多数都是些旁门左道的书。”
说到这儿,她自言自语了起来:
“如果舒子伽在的话,她应该会很喜欢这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