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取过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说:
“不好意思,我对别人的事情不关心。”
江瓷对修的逻辑非常惊讶:
“喂,修你魔障了?那不是别人,是队长啊!”
修却已经把沙发搭在肩上朝外面走去,说:
“我说过了,那不是她,所以。我没兴趣探讨这个人是怎么死的问题或是什么密室问题。相较于这个。我觉得直接去找她比较实际一些。”
夏绵站了起来。冲修的背影喊:
“你知道她在哪儿?”
修头也不回,声音越来越远:
“我不知道。但是我至少知道,就算你们推断出来这个替身是怎么死的。到头来还是得找她到底去哪儿了,与其到那个时候浪费时间,还不如现在就着手去做。”
听到修开门准备出去的声音,江瓷虽然觉得修说得有道理,但还是有点儿着急地冲他喊:
“外面那么大,你去哪儿找啊?”
修顿了顿,回答说:
“如果你们确定了那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死因后再出去找的话,外面难道就会变小?”
他的话音刚落,门就被他关上了。
因此,身在门外的修接下来的自言自语。谁都没有听到,除了修自己。
他双手插兜,抬头看着灰蓝色的天空,面无表情地静静地站了半分钟后,轻声说:
“反正已经习惯了。我想要的,从来都得不到找不到。但我除了一直去找,还有什么办法?”
说完,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快步走出了别墅区。
……
修的离开,让客厅内的气氛又发生了变化。
江瓷觉得修说得有一些道理,内心也有了动摇。
是啊,既然修确定了尸体不是安,那分析一个陌生人的死因,不是耽误时间吗?
说不定,那个策划这一切的人,就是有这样的想法,故意以一具陌生人的尸体,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她刚想说些什么,却立刻被木梨子打断了:
“江瓷,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恕我直言,我觉得你的想法有点儿愚蠢。”
江瓷没料到木梨子这么直接,还用了“愚蠢”这个词,这让一向好面子的江瓷有些受不了,她略略提高了声音:
“怎么愚蠢了?这个本来就不是安啊!我们干嘛要研究她?搞不好,一切都是某些人营造出来的假象!”
木梨子看着江瓷,似笑非笑道:
“你也说‘搞不好’,对吧?也就是说,你并不能确定,这一定是别人的阴谋。那么,这些东西,仍存在着研究的价值,我不觉得我们这样是在做无用功,至少,那镜子上的字,应该是安的笔迹没错。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安也是你所谓的阴谋的参与者之一。不管她是被逼迫的还是自愿的,是害人者还是被害者,她既然在这个地方呆过,就一定留下过痕迹。我们要找到的,也仅仅是她留下的痕迹而已。况且……”
木梨子停了停,说:
“……你的话里,有个非常大的漏洞。为什么修说那个不是安,她就一定不是安呢?修就算是和安再熟悉,那可是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啊,完全变形了。虽然我不知道修是以什么标准判断那不是安的,但是你觉得,他的话确实可信吗?或者说,他的话,就一定是事实吗?”
江瓷听得白了脸。
木梨子的话的确说得难听,可是,事实也的确如此。
修的话不足为信,更不能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证明那具尸体真的不是安!
想到这儿,江瓷也打消了要出去的念头,可她仍有疑问: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把利害关系和修说清楚呢?”
木梨子把红外线灯在手里把玩着,笑容玩味:
“跟他说?他既然认定了死者不是安,我就不打算去和他对着干,现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们的关系不能再搞僵了。还有……他出去找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找到一些东西呢。”
说到这儿,木梨子看向一头雾水的江瓷,说:
“修的信息渠道和信息来源,也许是来自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的另一个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