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发泄的迷茫和痛苦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点,她疯了似地冲到了夏绵面前,一把扯住了他前胸的衣服!的个子只到夏绵的胸口,她无法对夏绵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看着夏绵那过分淡漠的面容她就来气,而她偏偏又做不了什么,这样的矛盾心情让她几乎要疯掉了。
她哭叫着,抓住夏绵的衣服前后推搡摇动着他,声嘶力竭地大喊:
“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你?你要是不跟安吵架,现在也不会闹成这样的!她就不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收拾东西了!我和她都说好了,要一起帮她搬家的!你爸爸死了关她什么事情啊?她那个时候……才不过14岁啊!她能做什么?现在她死了,她不在了,你倒知道跑过来问她了,你虚不虚伪啊!!”
夏绵任由摇动着,纹丝不动,也不挣扎,眼睛平视着前方,但是脸色苍白。他身上的衬衫扣子被扯掉了两个,衣服更是完全被揉皱了,他却连一点神色的变化都没有。
稍后,他终于把视线投向了仍处于半崩溃状态的在接触到他的视线时,不觉一愣。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疲惫倦怠,但仍掩饰不住他视线中所包含着的浓浓的悲哀感不觉停下了手。
她这才记起来,夏绵在他们之中,虽的角色。甚至有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个知心大姐姐,但他的本性坚强异常,从未掉过眼泪,甚至从未展示出懦弱脆弱的一面。
这样的他,却露出了这样的眼神……也意识到。这件事并不能完全怪夏绵,自己刚才的话,实在是有失偏颇了。
于是,她颓然地垂下了手,后退了两步,以背靠着墙,低下头,含糊不清地说:
“对不起。”
夏绵并不和多计较,他把视线转向了江瓷:
“是你发现的尸体?”
江瓷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身旁还裹在毯子中的木梨子。说:
“是她。那张照片也是她发给我的。”
夏绵走近了木梨子,半俯下身,口吻严肃地问木梨子:
“梨子,你确定那个是安吗?”
江瓷皱了皱眉,伸手按住了夏绵的肩膀:
“夏绵。这时候不适合问这件事。等会儿再说好吗?”
这时,从刚才起就站到了胡同口,朝胡同深处忙碌的警察张望的林汝尧,冲他们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低声说:
“你说吧,他们现在都在忙,顾不了你的。”
江瓷正疑惑着他是在跟谁说话,倚靠在她怀里的木梨子就动了动,从毯子中抬起了头。
江瓷惊愕地发现,木梨子的脸庞上虽然带泪。但充满了坚定的表情,刚才的疯癫和崩溃的表情已经全然消失,现在的她,就像以往任何时候的她一个样子,嘴角含着一抹完美的微笑,朝着表情惊愕的江瓷、龙炽、和夏绵说:
“现在你们先别说话。就算要说话的话,也小声点儿。”
江瓷下意识地一把把木梨子推开,看着表情如常的她,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语气也变得冷下来了:
“木梨子,你最好跟我讲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木梨子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个浅笑,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操作着,一边说:
“长话短说。我用手机,拍了很多关于现场的照片。这些东西很重要,很有可能和这个人的死亡有关系。所以,江瓷,快点把你的手机给我。”
江瓷被木梨子突如其来转换的话题弄懵了,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后,才想起来要问为什么:
“要我手机做什么?”
木梨子从江瓷手里直接拿过手机,抬眼看了江瓷一眼后,便又低下头去,操作起江瓷的手机来:
“我不能引起警方的怀疑,所以,我必须表现得像是任何一个发现自己好朋友的尸体的人一样,陷入崩溃中,这样才更合情合理。”
江瓷这下明白了木梨子装成刚才那个样子的动机了,可她仍听不懂,这件事和她要自己的手机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木梨子点开了江瓷的手机联系簿,说:
“我刚才有说过,我的手机没电了,叫你联系一下其他人吧?”
江瓷糊里糊涂地点过头后,木梨子继续说:
“这就是我的计划。我的手机的电其实很充足,可是我故意告诉你,我的手机没电了。这样的话,你就会帮我给其他人发彩信或是打电话。因此,在你的手机里,就会有联络他们的记录。”
江瓷仍不是很懂,但夏绵像是明白了木梨子的意思一样,问木梨子:
“你的意思是,把江瓷的手机,当做你的手机交给他们,这样的话,他们就有可能不会发现你手机中拍摄的现场的照片?”
木梨子点了点头,肯定了夏绵的说法。
被夏绵这么一提醒,江瓷有些明白了,可龙炽听得云里雾里,问: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木梨子给夏绵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解释给他听”。
夏绵立刻读懂了木梨子的意思,用最直白的语言对龙炽解释说:
“木梨子的意思是,她用自己的手机,拍摄了大量现场的照片,但是,为了不让警方发现她手机里的照片,她必须偷梁换柱,用别人的手机代替自己的手机。所以,她联系了江瓷,谎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然后让江瓷来联系我们。这样的话,江瓷的手机上,就会有联络我们的记录。把江瓷的手机交上去,假称是木梨子自己的手机,也能说得通。”
龙炽还是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