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泰郃闻听二王之间出现隔阂,便有意为了彼此之间的同盟再度从中调停。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出使,司马信与庄秦便闻讯急来相见。
泰郃不解二人用意,故而请入内廷商议。
即见二人,泰郃便询问他们所来何意。
庄秦道:“闻听裴寅婴与濮阳政二王关系出现裂痕,而王爷因此有意再于中间调停,不知是否如此?”
泰郃道:“想我三王昔日会盟,便在同抗夏朝。如今盟义日渐生疏,只恐与我三王大事合盟不利。故而孤王这才有意从中调停,以此缓解二国之间的关系。”
司马信道:“不瞒王爷,此番我二人正为此事而来。虽为我二人愚见,但却希望王爷不要去管他们二王的事情。前番十里长亭相会,王爷虽然是一番好心,却也使得二王因此对你心生不悦。毕竟我们为了达到目的,曾经也在四下遍布刀斧手。二王如今恐惧,只恐不会听从王爷的建议。更何况他们两个,心中只为私利不为大事。此番王爷想要抗击夏朝,唯有自我图强才为王道。但与此二人会盟,早晚为其所害。不若弃之不顾,方为计。”
司马信见解如此,庄秦亦和他看法雷同。
泰郃心中不悦,言道:“自强虽为王道,但成就王霸之业并非朝夕之功。如今夏朝强而我诸国皆弱,理当同举会盟方能与之匹敌。二王虽然都为私利,但毕竟我们昔日还是存在着彼此之间深厚的友谊的。如今彼此相互反目,我又岂能将他们弃之不顾的?此番出使,我意已决。二公且留国内,孤自能劝说二王重归于好。”
泰郃犯起执拗,司马信与庄秦全都阻拦不住。
庄秦道:“王爷便是要去,亦当引军作为护卫。二王但为私利,未必不会因为前事对王爷萌生加害之心。王爷既为一国之主,岂可亲临虎穴不惜己身。但以微臣之意,不若令司马将军随行,也好有个商量和照应的。”
闻听庄秦所言,泰郃不禁一声冷笑,言道:“昔日我三王会盟之时,司马将军与先生尚且还未来到我麾下效力。我三王旧时情感,非二公所能尽知。更兼前番宴间设计,已令二王因此疑我。此番我若再与前番相似,如何说动二王为了同盟之义共御夏朝?要知道此番是他二人彼此产生了矛盾,却与我有何相干?我去只做劝说调停,彼又岂能会有害我之心?二公多虑了。我去之后,二公只在国中悉心照顾政事。只待我功成回返,便无事矣。”
一语言毕,遂不听司马信与庄秦的劝告。当即收拾了行装,直奔南邵而来。
泰郃既出中庸而取南邵,便先发书信于南邵、寿阴两地告知二王。二王收到泰郃的书信,全都心中大为不悦。不等见到泰郃,便在南邵和寿阴二地的边界私下相见。
裴寅婴道:“泰郃送来的书信,王爷可曾看过了吗?”
濮阳政虽与裴寅婴不睦,但毕竟此时并没有真正的摆桌面来。故而面对此时的裴寅婴,濮阳政还是摆出礼敬般的态度的。
他因此回应道:“看过了,心中感慨万千,却不知如何谈起。想我三人昔日同殿为臣,官位也算平等。如今便是各自为政,却也全都身居王位。而这泰郃似乎以我三人首领而自诩,要来便来、想去便去。前番如此,如今又是这样,当真令人气愤不已。”
裴寅婴道:“此番看法,我与王爷见解相同。你我三人同为盟友、各自为政,尚且轮不到谁对谁似他这般品足论道的。前番说是劝解我二人,其实根本就是武力胁迫。纵然我二人曾经是因为用了他的计谋这才成就了如今的基业,但一同攻下南境你我二人也都出了不少的力。何得曾经你我尊敬他,他便在如今却要妄自尊大。以他之行事,哪里还是我们的盟友,根本将你我视为仆人而已。”
濮阳政叹道:“话虽如此说,只恨他的实力着实在你我之。前番说是劝解,实则以武相要。今番又来,尚且不知还有什么样的手段呢?”
裴寅婴道:“量他有什么手段,我们的事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这泰郃借助自己实力胜过我们,便对我们屡次施压。这样的人,与其我们受他制约,倒不如先联手将他干掉了。之后你我联手尽取其封邑之地、列土平分,也免得日后再受他的无理制约才是。”
濮阳政从其言,问道:“只是欲谋泰郃,却怕不甚容易。你我需当谨慎行事,稍有不慎,只恐反遭大祸。”
裴寅婴道:“王爷且归封邑,我自也回国中商议。反正泰郃这才刚刚离开了中庸,便是到来了只怕也还需要些时日的。你我先各自与国中臣子商议,一旦谋得良策,再见面详谈未迟。”
二人叙谈至此,随即各自归于国中。
不说濮阳政,单道裴寅婴。自归国中,越想越是气愤。泰郃的书信,言辞分明有命令之意。期间陈词紧凑,大义凛然。细思之下,反而尽数自己如何如何的不识大体。裴寅婴越发震怒,不禁弃杯于地。
就在他怒不可遏之时,侍从便到内廷向他回报,言卫郓与黥季一同应邀来见。
“终于来了。”
裴寅婴长长松了口气,同时也平缓了自己此时充满激怒的心境。
他命侍从请来二人,随即也将自己的想法和此番与寿阴王濮阳政想见的事情和二人诉说了个明白。闻听裴寅婴所言,二人不禁陷入良久的沉思。裴寅婴性急,便问此事如何处置。
卫郓道:“三王联盟,意在通好。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