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虽然显得很尴尬,但所有人心中都很清楚,那就是蒙丹提出的效仿夏朝曾经崛起的战略和方针是绝对正确的。然而即便是正确的战略,没有好的实施方案仍旧只是一纸空谈。
此时的所有人都选择了默然无语,他们所思索的问题无疑就是具体的实施方案。
“正如军师所说的那样,大夏的立国在于发展军事和经济政治同轨运行。他们一面扩张地盘,另一面发展经济。可是我们的部落现在遇到的境况与曾经夏朝崛起的时代大有不同,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地理方面的限制啊。”
朝会中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而这也无疑是狼族目前要面临的最大问题。
漠北并非中原,即便拓张也没有那么多富庶的土地。更兼邹容虽然在书信中指出了很多富国强兵的战略方针,但对于一项身处漠北仅仅善于游牧的狼族来讲,农耕无疑是他们并不擅长的。
理论知识固然重要,但实际操作就是另一码事了。
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农耕过,更不懂得农耕的要领所在。民众稀少,而且已经习惯了游牧的生活。饲养牲畜的本能,让他们不可能那么快接受农耕这样的崭新生活习俗。但无可非议的是,农耕所得的产量以及时耗,无疑都远远胜过游牧带来的既得利益。
“拓张我们故有的地盘当然可以,对付那些妖兽,我也相信我们狼族会比大夏更有发言权。”一直沉默的驼陀,此时终于开了口:“但是拓张完地盘之后呢?荒芜的土地以及对于农耕技术的匮乏,仍旧让我们的发展举步维艰。”
虽然驼陀是部落中的大元帅,而论及部落的发展和对于经济的认知他都和身为军师的蒙丹差得很远。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时的驼陀提出的担忧无疑都是正确并且一针见血的。
“还有,如何说服我们的民众从事农耕也是个问题。”
继驼陀的言论之后,在座的其他部落长老也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是啊,我们的部落本来就民众稀少。如果再从游牧转向农耕,那么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对我们拟定发展计划的进一步得不偿失。届时农耕没有收获,而游牧又被我们摒弃了。那时候不要说做到所谓的富国强兵,即便是民众的温饱恐怕也会成为大问题了。”
“所以我就说,我们只是效仿大夏曾经的发展路线。至于其中的变通,还需要结合我们部落的实际情况而定啊。”
面对众人的不同意见,蒙丹选择了独树一帜。
众人再度陷入了沉思,最终还是驼陀第二次打破了沉默。
“军师的意思,莫非是要我们进攻大夏的疆土吗?”
“老实说,我的确有这个想法。”面对驼陀的询问,蒙丹的态度也做出了适当性的转变:“毕竟大夏的北征计划已经实施了有些年了,而虽然他们最终败给了我们。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多年的北征的确扩张了大夏北方的不少疆土。其中渠荼、壤平、段安,三地都已经经过了大夏几年的建设。虽然论及经济实力还不如大夏本国的疆土,但却远比我们进攻别的蛮兽肆虐的荒芜之地最终得到的利益要多的太多了。我们在大夏原本建立的基础上发展,得地得民。这无疑是我们狼族最好的选择,但也以此会和夏国结怨更深。故而具体如何选择,还需要大王最终决断才行啊。”
“嗯……”
面对蒙丹将最终决定权投向自己的目光,萨日勒再度陷入了沉默。他眉头深锁,因此不能决断。
“夏朝的民众,虽然身处在渠荼、壤平和段安的人数不多,但无疑对我们来讲可以为之大用。他们精通农耕生产,恰恰弥补了我们部落中不通农耕技术的不足。而鄒融虽然给我们提出了不少好的国策,但我们无疑现在缺乏实施的切合经验。而这些经验,我们也正好可以通过那些大夏的民众予以学到。就像曾经矶子带领着人族走出起源之地一样,他的成功主要依仗了各部落民众的一致归心。如果这一点我们也能够效仿,并且在夺得三地的同时,将那些夏国的臣民彻底地为我所用。那么这些人的存在,无疑对于我们部落的改革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这一点没有问题。”萨日勒点头,但脸上的阴霾仍旧如前:“只要他们诚心归顺,我们可以将他们当成我们自己部落的臣民。或者即便给予他们比我们原住民更高一个级别的待遇,我认为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我们需要指着这些人学习很多的东西,而暂时的低头对我们来讲无疑是必要的。但现在让我最担心的事,是我们如果夺得了大夏身处北方的三地,大夏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任我们。正如你之前分析的那样,虽然我们在前一次的战争中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但大夏的国力却强出我们太多太多了。如今大夏虽然是新王继位,但曾经的轻敌之过我认为他们不会再有第二次。如果夺取三地是我们部落必须要面临的问题,那么如何应对我们实施侵略行动之后大夏的反击,这个考虑也恰恰是我们必须要在现在考虑的事情啊。”
“一点也没有错。”
对于萨日勒的认知,蒙丹表示了认同。萨日勒因此不能决断,不禁询问在座部落长老的意见。众人对此各有异议,因此久久争论不下。萨日勒因此苦闷,超会之后屏退了众人。却看到蒙丹站在大帐的门口,久久徘徊不肯离去。
萨日勒疑惑,感觉到他似乎有话要对自己单独去说。于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