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
“呼、呼、呼......“
呼呼的海风轻轻拂动许应淡蓝色衣服上的长摆,衣摆随风飘荡。
迎着天空中一轮晴日,听着不时飞过的鸟类妖兽呱呱啼鸣,再闻着有些鱼腥味的甲板,许应感觉自己能轻易地吐纳海面上的每一丝一缕的灵机。
入海越深,灵机越是变得浓厚起来,不复山南地方的贫瘠,许应的心情也是越发变得畅快起来。
此时,许应正一个人枕靠在隆泰号前头的海仙人像一旁,因为陆续贵宾室又是进了好几位身份、服饰、年龄各异的客人,二层贵宾室也是显得嘈杂起来,许应也就一个人走到船首的甲板处吹着海风望着海景歇息一二。
隆泰号已经有一天多了,如今正是午后时分。
隆泰号的船长显然也是十分尽职的,许应看他指挥一众船员起来,如驱臂使十分娴熟干练。那一众船员拉动弦帆,控制航向的状态也是让船上看到的客人觉得此番航行定心不少。
其实这艘隆泰号属于半客半货型海船,船上一楼的地方修的十分宽大出海时也能多捎一些想去海外仙岛的武人,回来时更能载着很多海外仙岛特有的货物,比如仙人们炼制的丹药、器具等等。
“李兄弟一个人在这偷闲啊?”来人一身精壮肌肉,短须黄肤,也是后来上船的客人,许应与他还算得上是老相识。不正是,许应养伤时候在文曲庙前见到的那位护卫领队吗?
这汉子名叫夏玉,似乎这么文静的名字与他的形象完全不符合,许应也是惭愧,别人护送了自己走了这么久,还给他一些疗伤药剂,居然现在才得知他的名字。
不过因为许应换了一身打扮,又重新改变容貌的缘故,夏玉现在只是认为许应是先前梁国某位权贵的子嗣后裔,并没有多想,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主动找许应聊了起来。
“夏兄,你怎么也有空来这甲板上乘风了。”
“还不是看着那个奸诈国师的孙女,我心底里就来气。”
说着,他粗壮的双手也是重重地拍了身后的围栏几下。
而后,又是恶狠狠却又带着一丝悲伤地说道:“若不是国师为了一己私利,暗害了狄帅,梁国故土不至于沦陷至斯啊!可叹我还为了些许赏钱,为这老匹夫压送过生辰贺礼。”
“夏兄莫要悲叹了,谁又能想到这老匹夫丝毫不顾家国社稷、黎民百姓安危啊!”许应也是出言劝慰夏玉道。
说着,远处天空海面突然变暗了一些,一些平时飞在海面上的鸟类妖兽也不见了踪迹。
“李兄弟,你快看天好像变暗了!不对,好像有东西要过来,快去通知船长!”
“怎地,天突然变得这么黑,不会要遇上风暴了吧?”
船上另一边,隆泰号的船长此时也紧紧皱着眉头,又急匆匆地对着船员不断下令。
“王二,赶紧去把船帆收了。赵四、李狗子你们两个一起去帮他。”
“大副,你去通知二楼的贵客,风暴来了叫他小心。张娃子,你也去跟一楼那些客人也说一声吧。”
“屠狗子,你动作快,赶紧爬上弦杆,拿上望镜,好生给我看着风暴的一举一动。”
船长虽说脸上的眉头随着风暴不断靠近越来越深,但还是从容不迫地指挥着一众船员去做准备。
“怎地如此倒霉,会碰上这种大风暴,我还指望这趟回去给家里在府城买幢小院哩。”旁边一位中年的船员哀叹道。
“老王啊,别慌。船长以前带我们出海的时候,这点风浪又不是没有遇到过。”另一位稍微年长的船员也是劝慰他道,其实他也是在劝慰自己。
船员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来应对前面风暴的来临,船上的客人也渐渐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毕竟也是关乎他们自己生死的事情,容不得马虎。
此时,船上的一切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孤零零的隆泰号仿佛一艘随时会被打翻的小船,怯怯地飘在海面上,显得那么弱小、无助。
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向海面直压下来,而波浪一边歌唱,一边冲向高空,去迎接那雷声。
雷声轰响。
波浪在愤怒的飞沫中呼叫,跟狂风争鸣。狂风紧紧抱起一层层巨浪,恶狠狠地把它们甩到隆泰号上,把船板上好几位船员卷下船去,人力这一刻显得那么渺小。
紧接着,又是几道巨浪袭来,浪花打在隆泰号上,整个隆泰号被撞的在这海面上险些翻了跟头。
“不好,海妖兽。”船长也是发现了什么,大惊失色道。
伴着他的惊叫,船底下开始出现许多黑色影子,影子们不断在船底海下游动着。
不一会儿,好几只样貌丑陋,浑身绿皮还起着疙瘩,头有些像是蛤蟆,但却有着四只手臂,背着一块小的壳或者说更像是瘤子的怪物,从海里跳到船上甲板上来。
“欧沃,沃欧,喔喔喔,呕呕呕......”这些怪物似的海妖兽不时地叫着。
“别怕,都是些跟着风暴吃死人的海妖怪罢了,也就和我们人类外罡武者差不多的实力,大家伙别怕!都一起跟我抄起家伙,干掉他们。”有位见识丰富的客人大声叫道,想要鼓励船上的人奋起反击。
只是这些海妖怪越来越多,再加上风暴不断拍打船身,整条船摇摇晃晃,船头又是流着海水,滑的很是厉害,武人们能发挥的实力可能十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