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梁国靖德府,梁王宫大殿。
“爱卿,你可算来了,方才真武来使带了两国结盟消息,相约共伐血河,国师以为如何?”
正坐在大殿正中靠椅上的梁主依旧是那么肥硕,肉嘟嘟的嘴巴有些吃劲地抖动道。
“臣窃以为不可,血河国灭则梁国比邻真武,血河国仅仅两位宗师便已经如此难缠。真武国可是有着四位宗师坐镇,若如此,可谓‘前门驱狼,后门进虎’不得不防啊。”
国师一脸白须长达脚上膝盖处,也是敦厚容颜,难怪如此深得梁主信任。
“梁、血河两国,积怨已久,几辈人的血仇,若是骤然结盟恐怕国内不稳,国外血河也是不信我等诚意啊。国师以为如何?”
梁主也是知晓一些两国情况的,又是询问国师道。
国师只是走近一些,附耳说道:
“梁、血河两国仇怨积于北方武人,我等不若……”
闻言梁主也是有些犹豫,颤颤说道:
“狄帅忠心为国,劳苦功高,此举是否太过寒心?”
国师轻甩长袖,缓缓说道:
“壁虎断尾,方有余生;壮士断腕,未尝一死。如此我大梁方可卧薪尝胆,以期东山再起啊!”
权衡再三,梁主方才低声说了一句:“准。”
……
血河国,南方的铁血府。
一众黑色铠甲的士兵跟在几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身后,遥遥对望着前头血河国早年铸造的铁血要塞口。
寒风凛凛,人群中硕大“狄”字战旗也是随风飘荡,气势非凡。
“狄帅雄威,今日竟率我等勒马铁血塞前,当真人生一大快事。”
出声的黑甲汉子自然是梁国镇北大将军狄戎手下头号战将,内罡境界的桓洪。
“桓将军言重了,将士同心戮力,方才不负主上隆恩,得以勒马驱驰于血河国铁血要塞前。”
领头的黑甲男子也是很谦虚地说道,只是他脸庞几道深深的疤痕,一头灰白色头发却是令将士们钦佩不已。
“禀,狄帅!靖德府急令,班师回朝。”
突然地,远处跑来一位哨马急匆匆来报。
“班师回朝?所为何事?”
狄戎刚欲率军攻下铁血塞,也是疑惑地问道。
“是宫内传出的诏令,只知主上万急,刻不容缓。”
哨马也只是唯唯诺诺地回道。
狄戎将军持着马缰思虑再三,身旁的将军都是纷纷传来:
“将军不可啊,此番若是回去了,再要攻下血河国一寸一里的地方可是要再等好些年。”
“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中若是奸臣谗言,退兵得不偿失啊。”
“……”
思虑再三,狄戎也是哀叹一声,凝神望了望前头的铁血要塞,而后转身,咬了咬牙对着全军将士大声喊道:
“撤军,班师!”
……
梁国,靖德府。
此时靖德府的满城百姓皆是张灯结彩因为据说前线抵御血河蛮子的狄将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加封官职了。
尤其是那些武人,更是与有荣焉,仿佛此刻加官进爵的是自已一样,纷纷在靖德府大街小巷的酒馆茶肆里头喝的是伶仃大醉,心情都是极其喜悦的。
许应其实也没感觉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在屋子里头闭关、疗伤、修炼,也不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虽说那位绿袍道人巩烨梁早已经喝的醉醺醺趴倒在许应屋前,许是想要和许应一同分享这天大的喜悦,却又撑不过酒力走一半便倒了。
武人高兴,其实许多文人也是十分高兴的,毕竟是保家卫国的英雄班师回朝,又哪里能有其他心思。
而此时,梁王宫内,身着一身深黑衣袍的国师冷冷地对着梁主说道:
“殿下可曾看到狄戎的威望,恐怕他若是振臂一呼,靖德府里必然从者如云呐。”
梁主此刻又哪里不明白,微微苦笑道:
“国师去好生准备吧!务必妥当才是。”
国师也是有些窃喜,但并未流露出来,只是沉声答了句:
“遵命!”
时间过去了半月,此时正值镇北大将军狄戎班师回朝之日。
一众黑甲锐士整整齐齐,俨然有序地走向靖德府城的大门,领头的是一位满脸刀疤、灰白头发的骑马将军,身后跟着几位稍微年轻一些的将领,这不正是梁国百姓期期相盼的“狄帅”吗?
也不等他们迈入城门,城门口早就早早等候了一位宫中侍从,只见他捧着一书诏令,张开对着狄戎将军念道:
“主上手谕,还请狄将军一人进宫,手下在城外守候。”
虽说手下将领又是再三劝阻,狄戎也是不管不顾接过诏令,就独自赶往宫中去了,灰白色的头发随风摆动。
狄戎浦一进宫门,里头早早等候了五位内罡境界的好手,外加同为宗师的梁国“国师”。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了,狄戎虽说也是武道宗师,却是那种军阵厮杀突破的宗师,若是百万军相敌,狄将军一人便可斗过对面三、四位宗师,若是单独比斗却又是远远不如其他宗师的。
恰恰相反的是,国师是那种半仙半武的武道宗师,若是准备充分单打独斗无有不胜,若说战场迎敌却又毫无作用。
如此,再加上五位内罡境界好手,顿时高下离判。也没什么华丽的招式,不一会儿狄戎将军就被国师等人枭首当场。
只是狄戎将军的头颅,久久难以之闭合双眼,随后国师就把头颅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