罴元真人便是许应先前在大宁时候便偶有听闻的那位金家战绩斐然的元婴真人。
这罴元真人于百年前结婴成功之后便是单人深入无疆山脉射杀了好几只元婴大妖,一时之间金家风头大盛。
不过据这位金家修士所言,这罴元真人幼时不知经历了什么内心对于血法极为抵触,刚一携大胜而归,便是与另一位怀能真人谏言断绝金氏血法的传承。
怀能真人本就是灵箭传承,于此提议也是不置可否,当即便是开口答应了罴元真人的提议。
自此金家内有关于血兽法术的传承几乎就此中断。
如此剩下的那些习练血法的金家修士,也因为种种原因在这百年之间日渐凋零。
这其中经过许应也是能感觉到许多漏洞存在,比如说这怀安老祖刚死金家便能有位新近元婴出来,这新的元婴真人偏偏实际战力还这般生猛,当真诡异得很。
而且一个元婴期真人怎么会想到断绝自己家族的术法传承呢?
这一切许应都是捉摸不透,但也没必要太过深究,毕竟只是别人家事,自己来金城不过是为了取些高阶妖兽的血液以及寻到传送法阵离开乾西罢了。
至于缘由,许应猜测应当是金家内部原本就有不止两位元婴真人坐镇,新晋结婴不过恰逢其会推他出来罢了。
至于金氏血兽法术可能真就有什么不大好的地方,否则也不至于被金家的元婴真人明令废止。
听完这金家修士的赘述之后,许应依旧是面色沉闷一脸不悦。
这金家的年轻修士前前后后讲了这么多的缘由经过,却丝毫未与他纷说如何去寻到妖兽血液的法子,难怪他这般修为还在此处充当一个小小的引路修士。
只能说金家的高层看人的眼光是没错的。
那金家修士好歹也是个练气后期的修为,眼瞅着许应眉目之间紧皱,嘴角隐隐就要动怒,当即便又是话风一转说道:
“前辈,如今金家剩余的血法修士可是不多,在下正巧也认识一个修习血法的长辈,只是……”
这欲言又止许应哪里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左手一支便是向他丢过去了一个摆着一千低级灵石的木盒子,不过许应心底却是愈发对这金家修士不快起来。
区区一个练气修士居然这般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恐怕就算许应不收拾他,凭他的性子也活不长久。
那修士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顿时笑意更甚,掐媚地说道:
“前辈您跟我来。”
这便又领着许应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
这金家修士领着许应下了万宝阁,一路向着和善坊方向走去。
七拐八拐之后,带着许应立在了一处僻静的小院跟前。
只见他对着许应低声说道:
“前辈稍等。”
而后便是缓缓上前轻轻拨动了几下小院木门上的铁门环。
“碰碰碰!”
是门环撞击在木门上发出的敲门声。
里头一时之间也是无人回应,那金家修士回头瞥了眼许应,稍一琢磨便是冲着里头喊道:
“蛇叔在吗?我是小米。”
金家内部互为姻亲,叔侄兄弟相称也是无足为奇。
话音刚落,木门便是应声洞开。
门缝里漏出一只血丝满目的诡异眼睛,盯着许应以及那位名叫小米的金家修士打量了一下。
忽然门后传来阴沉嘶哑的声音:
“你怎么带了外来的修士来了?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吗?”
言语之中尽是不快。
那名叫小米的金家修士当即便是说道:
“蛇叔放心,这位前辈为人正直断然不会惹来麻烦。
更何况您的病情也是需要采买一些丹药才行。”
边说着这名叫小米的金家修士眼角尽是暗自流出了泪花,不管是里头的那位蛇叔,还是他身后的许应都是为他动容。
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许应都是对他刮目相看的,先前猜测他日后横死的论断恐怕也是有待商榷。
不多时,院内的那位蛇叔便是徐徐将木门打开,侧身让那小米领着许应进入院子。
许应刚一见到这蛇叔模样,也是吃了一惊。
只见他长得好似一位百巧宗修士,身形伛偻,五短身材,浑身纤瘦。
两双眼睛虽是布满血丝却又给人一种阴翳之感,黑色口罩遮住面庞更显得有几分神秘,总而言之许应感觉这蛇叔的称呼于他来说倒也贴切。
这蛇叔同许应一样也是位筑基后期的修士。
“见过道友。”
许应刚一进门便是向这位名叫蛇叔的筑基修士拱手行礼。
那蛇叔未有回礼只是自顾自地向着屋内走去。
沿途都是一些摆放得乱七八糟的盆盆罐罐,许应侧目一看里头存放的竟然都是冻成血块形状的低阶妖兽血液。
院内好似专门布置了一道屏蔽嗅觉的阵法,刚才入门时候许应竟然丝毫未有闻到院落中应有的血腥味。
许应将真元御使到鼻子上头撑破法阵束缚,轻轻一嗅。
瞬间便被那刺鼻的血腥气味呛到有些难受,脸上眉目紧皱。
那名叫小米的金家修士还以为许应是因为蛇叔的无礼而生气,赶紧也是上前说道:
“前辈勿怪,蛇叔一向是这个性子,并非是有意为之。”
许应一听,只是拂手示意。
而后两人便跟着那蛇叔进了屋子。
其实见到这些摆放着低阶妖兽血块的盆盆罐罐的时候,许应便知道自己是来对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