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傍晚夫妇劳神智夜半父子费心机送走媒婆,夫妻二人便商量着这门亲事。女人说:“就是岁数差的太多,别的真还挺相当的。”男人说:“正如媒婆说的,我不比你还大五岁呢,他俩照咱俩比就多差一岁还算差呀?!”女人就不言语了,说:“反正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听你的。”男人说:“我还有话,待一会儿再对你说,事情要一头一头来,咱先要劝女儿小红吧!”二人便劝抹泪的小红,说不要哭,事情还没一定,别哭坏了身子。如此那般说了不少,小红才抹泪睡去。女人问:“你还有啥话要对我说?”东方宙说:“屯长李虎与媒婆有事儿呢,他俩背后有染!”刘敏说:“我知道一些。”男人说:“媒婆来是屯长李虎的道,他俩给咱们出个大难题呀!”“此话怎讲?”男人说:“李虎不好倒是不好,可如今在咱们面前可是非同小可大有用得着的人。怎么说呢,你看,我的历史有污点,命运全掌握在上边人手里;我还想,日后我早晚若能在屯中挂牌行个医,补补家中的收入才好,可这都得他屯长点头。屯长表面上是个粗人,暗中一笑两哈哈,内心里却点子多,咱要过早应了这门亲事,无疑是对小红不利;不应,屯长他定会找我的麻烦,常给我小鞋穿,小鞋穿上就不是一次两次,本来有污点就压得我抬不起头,再天天穿小鞋,常了,我东方宙便会窝囊死的。所以,方才媒婆说时我才淌那么多汗珠子!还媒婆柯人的说那么多好话,就是为了奶哄她这个sāo_huò!”女人说:“我看出来了,并且我还看出你直拿眼睛盯盯瞅她。”东方宙笑了说:“瞅能怎的。”女人说:“可你的眼神儿活泛得很呢。”男人说:“别小心眼儿,还活泛?!你说我起来了或淌出来了好不好!”女人说:“那倒不至于,我也明白你们男人都是话赶话说,图一时痛快开心而已,但怕常了,有数的,上庙便有出家心!”男人有些不高兴说:“怎么你还吃醋了呀?!”“那倒不是!”男人说:“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想的不周全;我的意思是,先给他们戴上个高帽,明言这倒是一件好事儿,媒婆和屯长说什么讲话,想到咱两口子了!所以先可以应下来,再讲只是他们两个小人都还岁数小,村上刚刚演过评剧《小女婿》,人民政府反对娃娃亲呢!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外人看大面上没有这码子事儿,他李虎定会高兴,可咱们心里有数。这叫计谋,也可说是一个字,抻!一抻,常了,他便会明白,对巧就会醒腔,或许便会另有他图,再找一家也说不定!”女人说:“人家若是要小红做童养媳呢?”男人说:“那不行,新社会哪有当童养媳的?!到时你就说,小红离不开你,正在家中哭喊呢!”“也行。”两人睡去,男人便说:“来,来。”用手拉女人。女人说:“去!你去找媒婆去吧,媒婆多有姿色?”男人好话说尽女人还是不允,男人就给往下扒裤子,女人才半推半就地顺从,弄出不少响动来。突然,窗外有人轻声说:“东方宙,你没睡呀,在屋里做什么呢?”“谁?”东方宙慌忙翻身下来,坐起,边穿衣服边问,便看糊着的窗纸上坏个鸡蛋大的洞洞,心就一惊,怕是让来人看见了。“我是李虎,给我开门!”“李屯长来了呀!”东方宙还没见着人,闻声赶忙答话。二人急着下地。。李虎进来,后面跟着李小虎,还有两条大狗。说众人称李虎是牤牛屯屯长,内中是又有贬意又有褒意:贬意是指这牤牛屯却并不是真正的行政村,而是个小自然屯,别说离上边区上很远,就是离村政府也不近,叫他屯长只是这大家的戏称;褒意是村上有大事时都直接找众人开会商量,而有什么小事时,为了方便,上边常常总是找他李虎,就是说他能与上面说上话,俗称“上眼皮”,这便让东方宙有历史污点的人不可小觑,也算用得着的人。此刻,东方宙让坐,屯长李虎坐在炕沿头,儿子李小虎坐在炕沿尾,正好挨着睡觉的小红脑瓜旁边。李小虎就下意思地用眼东瞅西望,最后目光仃在了小红身上。两条狗并列坐在地上,前腿支起上半身,瞅东方宙,并相互用舌头我舔你你舔它地亲近着。李虎为防意外,自打土改就养狗防身,尤其晚上出门,总带着狗出来。“怎么两条狗?你家不是一条狗吗?”东方宙问。李虎说:“一条公狗不行,一天总是乱叫,还这跑那跑地不安分,我就又弄一条母狗来,给它们配上对儿,这回老实了;说来东方宙你是知道的,我这屯长并非是个正牌的,不像别村真正的干部,不怕你们两口子笑话,我是得罪人事儿太多,不防一点儿不行。”东方宙明白,李虎所讲是指他暗中与媒婆有染之事,却顺着说:“那是,那是,俗话说,不可不防吗!”刘敏问李虎喝水不,要出去烧水,李虎说不喝,拦了刘敏。李虎先问东方宙:“你看咱们利群初级社生产怎样?”东方宙回话:“还行,今年定是大丰收无疑,全在你屯长领导有方。”李虎道:“哪里?!那个闹退社的于老三最近怎样?”于老三与东方宙有点偏亲。东方宙说:“还行吧,我劝他几回,就差在他那入社的大青马上,不行屯长你到时说说话,秋底适当多分给他点粮食找找平到头了。”其实李虎知道底里,说:“你替我把他按住,他竟瞎扯蛋,退什么社?!你对他直说,他如果退社,看我李虎怎么收拾他,他还了得了!你告